谢玦触电一般,猛地松手,然后,才声音发紧问:“少爷摔到哪里?我好避开。”
苏灼之皱着脸,苦巴巴说:“我觉得哪里都疼。”
“……”
谢玦沉默片刻,似乎被他这个回答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还是抱少爷过去吧。”
否则以小少爷的娇气,扶着走,天黑都不一定能走到床边。
苏灼之大概也想到了,跟霜打的白菜一样,蔫哒哒点头,“好吧。”
谢玦一手穿过他颈后,一手环过膝弯,轻松把人抱了起来。
尽管动作已经放得轻而小心,苏灼之还是痛得颤了一下。
不用说什么,谢玦就下意识将动作放得更柔更轻,像抱着一个易碎的琉璃娃娃,价值连城的珍贵玉器。
不远的距离,走了平日两倍的时间,他才到了架子床前,将人缓缓放下。
苏灼之躺在深色的锦被里,尽管刚才已经处理过,但心口仍是残留着难忍的燥热。
他觉得很渴,舔了舔嘴唇,低声说:“谢玦,给我拿杯水。”
谢玦盯着他的嘴唇,视线似黏在上面,好不容易才撕下来,转身走去倒水。
等他再回来,苏灼之正抱着锦被蹭,热汗涔涔,眼尾微红,有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谢玦钉在原地,手指用力,咔嚓一声脆响,白玉杯瞬间碎裂。
“……怎么了?”
苏灼之听到响声,慢吞吞抬头,疑惑问。
谢玦抿唇,“没什么。”
他重新又倒了杯水,走过来,将苏灼之扶起身,让他半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苏灼之原本想自己接过杯子喝的,但他感觉手好累,没力了,索性就这么让谢玦拿着,低头喝了几口,干涸灼烧的喉咙才稍微好了点。
“还要吗?”
“嗯。”
苏灼之半闭着眼点头,声音细得似一声轻哼,不仔细听都不一定能留意到。
谢玦去而复返,再次将瓷杯送到苏灼之嘴边。
但这次喂完,他没有立刻顺从地放开人,而状似冷静正经问:“少爷,您看起来仍十分不适,需要我帮忙吗?”
苏灼之一怔,抬眼望去。
谢玦漆黑的双眸宛若一口深潭,表面的平静下,潜藏着危险的漩涡,随时都会将人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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