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州主府的这两日,他过得都不算好。
纵然有随意道长在侧看护,再加上州主府外还有一个背景深厚的宋域,柳怀钧没办法明目张胆的出手。
但却没少明里暗里都在用戚白笙做要挟,拿他父亲以前的用品和身边的亲信,几次三番地刺激他。
();() 戚容纵然混迹街头三个多月,已经迅速成长了不少,但说到底还只是个幼童。
最开始的时候,他咬牙忍了几次。
直到两天前,柳怀钧拿来了一块带血的衣物碎片,戚容一眼就认出那是他父亲的衣物。
戚容当场崩溃。
不过当他看到柳怀钧眼底隐藏的笑意时,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人的目的就是在逼他爆发,他现在动手只会中了对方的下怀。
戚容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着城门前宋域的叮嘱,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若是柳怀钧真的已经得手,那么他戚容才是彻底变成毫无价值的存在,犯不着被如此“礼遇”
。
既然柳怀钧这么迫切的想用自己引出父亲,他为什么不能从柳怀钧的行动去推断如今父亲如今身在何处?
一旦想通了这个关节,戚容的胆子就更大了。
撒泼摔东西闹脾气是常有的事,一时间闹得整个州主府鸡飞狗跳。
他闹,随意道长也陪着他闹,丝毫不顾及自己剑阁长老的身份和形象,将全府上下都指挥的团团转,今天要酒明天点肉,次次都不重样。
戚容本身的身份、随意道长的背景,都让州主府的人头疼不已。
对此柳怀钧仍让下人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戚容身边“照顾问候”
,自己却迟迟不在府中现身,想着以此来挫一挫小孩子的锐气,就等这少爷一鼓作气之后的衰竭,再来最后的致命一击。
为了攻克戚容的心理防线,又以少主年纪大了,不应当与外人同房为由,刻意架开了随意道长——彻底分开是不可能的。
老道人胡须一捻,固执地表示顶多只能和戚容是个隔壁房的距离,再远了他就睡走道。
桃花坞里的草屋都睡得下,砖瓦房子随意道长自然也很是随意。
于是在回府的第二日,随意道长的房间便被安排去了隔壁。
戚容对此很不满。
他打发了一批仆人后,便怒气冲冲地跑去隔壁房:“道长!
你若不在身边,我无法安心!”
随意道长却神秘兮兮地对戚容讲:“正是要分开,我才好看看这位永熙州副州主打算怎么对付你一个小孩子。
放心吧,光天白日的,就算我不在你身边守着暂时也是安全的。
我去看看这州主府有没有哪里多了什么蹊跷。
对了,你之前看到有人伤了你爹,是在哪一间?”
“二楼最左侧有一间书房。”
戚容说到这里,竟是鼻子一酸,他平日便是在那里被戚白笙教导读书写字的。
随意道长不知道个中辛密,只看戚容这可怜模样,伸手摸了摸戚容的头以作安抚。
笑容慈爱,却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戚容想了想,又压低了声音说:“道长,你还是回来和我一起吧。
我们一起去查,说不定就能找到我爹在哪儿的线索了!”
随意道长却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孩子,我们如今寄人篱下,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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