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写完,晾在一边,他攥了拳头揉着鼻端,季海低头看了眼信,是给北疆原大帅张奎的书信。
“爷?您不回去了?”
“我不是说过我们有两年的时间?我从没骗过你。”
“可是北齐……”
“既然能进驻百里而不战,他们自然是内部亏空过多,否则以齐辉的性格怎么能忍受这么大的屈辱?他不战表明内无粮草供给、外无兵可用,况且这一战,他身为北齐军部大将算是失职,怕是要免官罢爵些日子,不当值,自然掀不起风浪,我们也可以趁机修整。
现在的关键是富,然后才能更强!”
“那……如果您也被罢官……北齐会不会又卷土重来?”
金谋站起身,俯视着季海,手指突然刮上她的脸,一点黑色染到他的手指上,是墨汁,“又不小心,脸都脏了。”
季海赶紧用手擦了两把,才想到,自己手都没沾到墨汁,脸上怎么会有?显然是他手上的,却又不好说什么,一时闷在那里没吱声。
他见她闷在那儿不说话,只是笑,从小逗她都是这副模样,也不争,就是闷闷地站在那儿。
抬手用袖子给她擦掉,她的眼睛却惊吓地直盯着门口,就怕人闯进来。
“北齐就等着父王罢我的官!
他们才敢罢齐辉的爵。”
“……”
她一脸疑惑,如果说后罢的那个依然坚持怎么办?
“要知道,我们俩都是挥着长枪冲在第一个的人,谁也不怕谁!
我们俩没一个说过不战,说不战的都是身后的朝廷。
罢了我,北齐的朝臣才有胆子觐见罢免齐辉,这样两边都会相安无事。”
“到像是你们引起的战事了。”
“本就是我们引起的,我跟他迟早要有一战!
免不了的,不管我们谁坐了大位。”
这世界上的事像是越来越没完没了,季海折了信纸,先用火漆把信纸密封,再装进信封用火漆再次密封。
尔后,平平整整地放到书桌上。
“你给我选的那小子——”
站到窗口。
“你见了?”
“王举特地带他见了我。”
“怎么样?那小子的资质不错,我想多加磨练后,应该是个不错的人才。”
“我让王举暂时留在军中,一方面教他些武艺,一方面可以提早知道北齐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