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僵尸一般直挺挺地躺了下去,惹得这大床也颤了一颤。
叶瑾虽然看不到她,却也感觉得到她的紧张与无措,不禁笑出了声,探手揉了揉秋景浓黑亮的头发,笑着说道,“阿浓,安心睡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秋景浓眨巴了几下大眼睛,确定叶瑾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整个人才渐渐放松下来。
怎么说呢,虽然她和秋景裳的命运差不多,新婚之夜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秋景浓觉得自己并未像秋景裳那样绝望冷漠,心底反而涌起一种夹杂着莫名奇妙的感动和悲伤的情绪,一时间五味陈杂,不好言说。
秋景浓仰面躺在大红织锦的床上,仰头看着叶瑾如玉的侧脸怔怔出神,差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想要碰碰他。
真是见了鬼了……
“阿浓,你若继续这样盯着我看,方才我说的话便要收回了。”
叶瑾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容。
秋景浓瞪大眼睛,将信将疑地伸出手在叶瑾面前晃了晃,确定他漆黑如深渊的眼眸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后,悻悻地感叹道,“我怎么老是觉得你能看见我?”
话说出口便后悔地捂住了嘴。
叶瑾倒是没有她想的那般脆弱敏感,并没有任何不悦的反应,道,“你这是在夸我感觉灵敏么?”
秋景浓干笑道,“大,大概是吧。”
还大概?
秋景浓你是不是脑袋缺了一根筋啊……秋景浓在心底暗骂自己。
没等叶瑾再开口说什么,秋景浓就抢着开口了,“哦对了叶瑾,书神医说的那个法子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你还没听他说完就拒绝了?
叶瑾听见这句话,嘴角刚刚绽放起的温柔笑意便生生地僵在了脸上。
秋景浓眼看着他的神色越来越冷,心底开始打鼓,莫不是她问了些什么不该问的吧!
好不容易可以和叶瑾相处的不是那么困难,她一点也不想前功尽弃。
想到这,秋景浓翻身就要坐起来,说道,“你若是不想说……”
不出意外的,叶瑾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打断她的话,说道,“你真想要知道?”
秋景浓点点头,反应过来叶瑾看不见,又补了一句,“嗯。”
“你可知道大兴南境附近盛行蛊术?”
南境……秋景浓前一世死得太早,还真不知道南境那边的风土人情,诚实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叶瑾也不觉得她无知,又或者认为无关紧要,破天荒的没有嘲讽她,而是继续说道,“书逝说的是那种蛊,未必真的有效,却贻害无穷,阿浓还是莫要想了。”
秋景浓听他这样说,分明是不打算仔细地和她说说,只是把书逝的话重复一边而已。
她也就没再追问,心里却暗自合计着,早晚遇见了书逝,她还是要好好问问的,虽然这个书逝书神医不怎么待见她就是了。
秋景浓这样想着,也就不知不觉地失了神,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身边人异常轻柔地唤了一声“阿浓”
,才回过神来。
她从未听叶瑾这样温柔的语气,就像是小心翼翼地对待一件易碎的奇珍异宝,生怕惊扰了她的那种柔情。
印象里的叶瑾本就是个矛盾体,一眼望过去翩翩有礼,接触下来却又危险莫测,可是这样温柔的声音,是白日里叶瑾面对疼爱的幼弟也不曾有过的。
秋景浓仰头看着叶瑾没出声。
“阿浓?”
又是一声轻唤,似乎是要确认些什么,见还是没有回音,叶瑾脸上露出一个松懈的神情,轻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才摸索着躺下身来,动作极其小心,似乎是怕吵醒了她。
秋景浓只觉得心里一堵,自鼻尖不知道怎的涌上一股酸酸的感觉,还没等她反应,两行温热的眼泪已经顺着脸侧滑进了乌黑的发里。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这么爱哭了,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为什么要流泪,只是突然心里闷得难受,却不敢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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