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否认,用一种哄小孩的口吻说,“如果你能保密,或者我会考虑下次帮你带几个朋友过来。”
“真的?”
她立刻很惊喜,“那我一定不对别人说。”
——看,孤独的鬼魂是个非常容易满足的存在,只要给她一点点交流,她就可以义无反顾地为你做很多他人眼里很困难的事。
“不过,”
她困惑不解地看着我,“为什么总想变成其他人?你现在的样子明明就已经不是你自己。”
“很难说清,你可以理解为有些事要做。”
我含糊地一笑带过,仰头喝下了一口药水,为自己全身上下的衣饰施上变形术,等然后盯着镜子等待自己的变化。
这确实是父亲的头发。
镜中,父亲的形象凝视着我。
仅仅是形象而已,父亲的眼中永远不会出现这样的迷茫与寂寥,这些软弱的感情不该属于一个马尔福家主。
对于父亲的坚定,我永远学不到神似,所以我也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
桃金娘的声音忽然不快地激烈起来:“哦……又是他!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变成他?你是这样,那个人也是这样……”
“那个人?”
我的瞳孔猛地一收,急急转过头盯住她,“谁?”
桃金娘一向喜欢别人问她的身世,欢叫着蹦了个高跳到水箱里,过了一会儿又浮出来:“哈哈,你想知道?终于有人想知道了!”
不得不承认,韦斯莱叫他疯疯颠颠的桃金娘还是相当有道理的,有时她的思考回路真有把人气到七窍生烟的本事。
“说!”
我的声音渐渐失了冷静,真该抽自己一个耳光,把父亲华丽优雅的声音演绎成这个样子,可以自行阿瓦达一百次了……
“那个人!
当然是看着我死去的汤姆学长!”
桃金娘翻转着身体,一脸陶醉地飘在半空,“我在上面可是看得很清楚哦!
那位英俊的学长跪在地上抱着我的尸体,那双美丽的黑玉般的眼睛深情地凝视着我,他是那么惊恐那么不舍……哦,我是那么想去安慰他,又怕让他受到惊吓……”
……
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现在已经纠结成什么样子。
女人的自恋和狂想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第一次杀人的恐慌能够被她理解到这个方向……我已经不想作任何评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