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还是个孩子,屡次为了某些事情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梦曾经对着跑到她面前舔伤口的自己这样说过。
是,他知道。
但是,他们是同样的人。
固执而且偏执。
眼睛里容不得半点砂子。
所以,即使他清楚地明白,终他一生,他都不可能得到梦的爱情,他也还是放不下。
放不下她的悲,她的恨,放不下她的仇,她的怨。
他不能容忍伤害过她的那些人好好的活在世上,欢笑的一如平常。
他也不能容忍那些人的后代,可以拥有那样所谓的“平静”
和“幸福”
。
如果她已经因为这些人而坠入地狱,那么,凭什么这些人可以无忧无虑的活在人间!
他无意于任何一个王位,无论是哪一个国家也好,都不在他的眼里。
对他来说,最好的也是最适合他的地方,就是黑暗。
他享受着黑暗之中,操纵着那些人命运的快感。
只要能将那些人一起拖进黑暗里,就算将业火烧遍天下,他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
那些人,本来就应该被炙烤,在梦的灵前,化作飞灰。
沉寂的夜,凄冷幽长,仿若永暗的世界中,各种各样的感情狂野而放肆的绽放,一如午夜幽昙。
曼疏自睡眠中醒来,暴动的灵魂安宁下来,世界在她眼中变得清晰而冰冷。
她安静温驯的靠在姬锦寒的怀中,让他一下一下的顺着自己的肩膀抚摸,温存而柔和。
姬锦寒抱着曼疏柔软的身体,却知道,这只是个假象。
怀中的女子有着和外表完全不同的内在,强硬而冷漠,只有对自己喜欢的人,才会展露温柔。
他并不会因为自己得到了这女子的童贞,便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在某种程度上,他们这样的相似,相似到可以不用语言,单凭直觉就能了解对方的心理。
她需要一个人能将她从崩溃边缘拉回来的人,而她知道,他会毫无顾忌的帮她做到这一点。
“告诉我,如果说我是梦妃的女儿,甚至是劫妄罗同父异母的妹妹,为什么他会这样恨我?”
曼疏平静的问。
她不是真正的祁安,这些事情对她而言并没有切身的实感。
她问,就像是看了一个纠缠迷离的故事,却不得要领,缺少了某些关键。
偶尔出现的情绪,只是因为,残存在她身体里的,属于祁安的那一部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