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影恍惚地开口。
男孩立刻回过头,笑著扑过来跳到他身上,“时影时影,你醒了?刚才有人悄悄在门外看了你好几次了。”
“……嗯。”
时影用力闭一下眼睛,感觉有点眩晕。
一定是母亲。
决定回家的时候就知道一定会谈到很多事情,母亲是想劝自己动手术吧?她跟……父亲商量好了?父亲会同意?时影牵牵嘴角,起身下床去盥洗,然後下楼。
时太太果然在等,一脸的神不守舍,见到儿子,立刻露出温柔的笑容,“小影,你醒了,妈妈一直在等你。”
“妈,你有什麽话等下再说,先让我填饱肚子好不好?”
时影有些无可奈何。
时太太一滞。
“……其实,有些事不说也没关系。”
时影又小声嘀咕。
“……你这孩子。”
时太太伤感地看著他。
凯斯歪著头来回看他们,满眼好奇,习惯性地往桌子上坐,一屁股拱倒了桌边的玻璃杯,响声过後,牛奶淌了一桌,吓得他跳起来,又带翻了瓷碟子。
时太太吃惊地瞧著他,又看看儿子。
时影苦笑著把凯斯塞进自己身边的椅子里,小声对他说,“今天坐这儿。”
时太太力图保持自然,看著他,笑了笑。
凯斯嘟著嘴,检查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食物,只有两片橙是他感兴趣的,拿起来吃了,抬头回视女主人,想了想,开口,“妈妈,你想说什麽就说没关系的,不管是时影脑袋生病的事,还是他以前爱人的事,我都知道。”
时太太彻底僵化。
时影好气又好笑,瞪著凯斯,“你叫我妈什麽?”
“妈妈?怎麽?”
男孩的目光纯真而甜美。
时影望望天花板,不再理他,“妈,你想跟我说什麽?”
“啊?哦。”
时太太回过神来,“我联系到一位很权威的脑科专家,他想给你做一次详细的检查。”
这话题她想提又不敢直说,结果被凯斯一打岔,脱口而出,说完了自己也吓一跳,立刻战战兢兢看著时影。
时影低著头用叉子叉煎蛋,过一会儿才说,“我已经检查过了,也知道结果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那位沃恩教授,”
时太太连连点头,“他是非常好的,可是再看一看也没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