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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南几十里就是太湖,那里的物产才叫丰盛。
等我们到了那一段,我挑个晴朗日子乘船吃鱼吃茶去!”
“那我定要带些好茶回家,京里卖的贵得过分!”
这里的又便宜又好,怪不得商贾们不理会路程遥远、旅途艰辛,原来是有好赚头!
“你想朝廷为何要花大钱修水道、造大船?就是让南北物产交汇,京城能吃上便宜的江南米粮、用上漂亮的陶瓷丝绸。”
也是!
河上走的小船实在太小、太慢,少有商人用船运,白白浪费了大量劳役修的运河。
“这河一直要修到余杭,这样从京城到余杭只需一个月。”
徐孝德有些明白她的心思。
他的妻,见识广博,胸中更有着大好山河,与她讲抱负志向是再好不过。
“将来,若是给贬了,咱就仿效陶朱公,做个平民商贾,如何?”
“好呀!
把南边的好茶好丝好陶瓷运到京城,再将京里的经籍珠宝和西域的香料毛皮运来江南,不会让船白走一趟!”
紫竹兴奋不已地大发奇想。
徐孝德看她,用船运?他的夫人哪,比皇上想得还远咧!
“哈哈哈!
好,好主意!
哈哈……”
半年以后紫竹才先行回京。
女儿已经能流利地说话,偶然还会与大人逗趣;不大哭闹却一定要念了书才肯睡去。
卞氏也是识字念书之人,不过她已经快应付不了小家伙对文字的刨根问底,很多时候都是没有出使差事的崔礼在与惠儿交谈。
当紫竹风尘仆仆的进了娘家门时,正遇上崔礼在教外孙女读辞赋,教一句她便跟着念一句,过了会再问,居然能一字不差的背出来,颇让人惊奇。
阿史娜也不避嫌的冲来,不厌其烦的教惠儿回迄语,总是悻悻然地败下阵来,气得拉了紫竹告状。
“小家伙居然说不好听!”
“惠儿才几岁?!”
紫竹好笑道。
女儿喜文爱音律,很得她的欢心。
过了片刻,阿史娜漫不经心的对她说:“小心。
近日有变。”
紫竹愣了会,立即答,“你要不要和弟弟们住我家?”
阿史娜顿了顿,“也好。”
望着小小姑娘与崔家男女主人玩得开怀,阿史娜突然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力气大得几乎弄疼了她,“放心,我们会赢的。”
紫竹只庆幸丈夫在外,不会受牵连。
不论君王为谁,这水还是要治,河还是要修。
但一天的清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阿史娜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带了两个不到十岁的儿子敲开紫竹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