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肯定了自己的‘新婚’对象是鬼以后,顾云声就开始坐立难安,脑子里全是对新郎恐怖面容的脑补。
从最开始的形容可怖逐渐演变成了缺胳膊少腿,血肉横飞,再到最后的一团血肉模糊,直接是需要打马赛克的程度。
应霜序待在顾云声的识海里,本无意窥探对方隐私,可无奈宿主情绪波动过大,他刚想出言安慰两句,可谁知却误入了对方的脑补情节,直接身临其境,近距离的感受了一番来自现代恐怖剧情的输出。
应霜序:……难得无语,很难不怀疑对方曾经是否受过什么刺激。
但为了宿主的身心健康,应霜序想了想还是斟酌的开了口:“顾姑娘,事情也许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废话,对你来说当然不严重,又不是你成婚!
顾云声在心里默默吐槽,可就算在害怕,该来的还会来。
只听“吱呀——”
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脚步声距自己越来越近,一步一步,好似踏在顾云声的心尖上,不一会儿,脚步声便在离自己不远处停了下来。
“大人。”
方才还对自己不假辞色的纸人此刻正十分殷切的朝来人躬身行礼。
来人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听,低沉带着沙沙的磁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
纸人不敢反抗,十分顺从的退下了。
很快,顾云声又再次听到了吱呀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房间内现在就只剩自己和面前这位盲盒新郎了,这个认知让顾云声连呼吸都轻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在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靠近自己后,顾云声直觉周围的温度陡然下降,连空气都变得潮湿粘腻起来。
“夫人,委屈你了。”
对方话音刚落,顾云声便觉眼前一亮,盖头被掀开了。
顾云声微眯着双眼好一会儿才看清来人的面貌,对方的体态颀长瘦削,肤色略显苍白,面容上更是带着几分难以掩盖的病气,即使是着了一身红衣,也只是衬得来人皮肤白的几乎透明,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是一副病骨支离的模样。
许是顾云声面上的诧异太过于明显,惹得来人轻笑两声便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也许是这人咳的太过厉害,顾云声想也没想赶紧将人扶到床边坐下,帮忙顺气。
“有劳夫人了,只是为夫如今这副模样恐怕是不能陪夫人共赴白之约了。”
说着,这人还捂住胸口做出了一副惋惜痛心的模样。
看着对方拙劣的演技,顾云声的唇角控制不住的抽搐两下,难不成这鬼也是一个戏精?
但顾云声还是十分迅的入戏,坚定的反驳道:“夫君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我既已结为夫妻就该相互扶持,哪里还说这些见外的话。”
难得棋逢对手,闻言男人眸色深了深,情真意切更是入木三分,他面含痛色的摇了摇头道:“我自知命不久矣,已是拖累了姑娘,且姑娘如今肯嫁于我恐怕也少不了母亲的施压,到底是我李家对不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