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怕她不信,点头:“真的,很苦。”
“我现在给你加。”
“你休息吧,我自己来。”
长乐捧着杯
站起来,又问:“席先生你需要吗。”
席恒复杂地瞧了长安一眼,摇头:“不需要,谢谢。”
非常客气,长乐神色微微一变,苦笑说:“席先生客气了。”
长乐一走,席恒笑着问:“今天你看起来精神一点都不好,因为什么?别告诉我,你在担心我。”
“你多虑了,我只是有点儿累。”
“累?”
席恒眉头微微一皱,语气稍稍急促:“原因。”
“什么原因?”
长安故意不懂。
“为什么累,因为我?”
长安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你觉得呢。”
“如果是因为我,我也会感到荣幸。
不是我也没关系,反正你顾长安从来都口是心非,没有一句实话。”
“你都这样断定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席恒微微侧身,从他这个方位看过去,此刻的长安一脸疲态。
她的影像有点儿模糊,在忽闪的灯光里,变得更不可琢磨。
长安慢慢平复心中潮涌,侧过头去望着他,语气慢但坚定。
她问:“席恒,如果你对长乐没有那个心事就不要给她希望。
你不了解她,她这个人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一旦陷进去就会奋不顾身。”
“你担心?”
“我担心什么?”
长安反问。
“顾长安,你一点也不诚实,直面自己的心就那么困难?”
长安忽然就笑了,微微抬头问:“这样说吧,面对自己一点也不难,难就难在这个社会太复杂。
曾经我不懂,也不愿意懂,以为只要自己坚持,总会得到心中的渴望。”
说到这里,她眼神有些茫然,也疲于应付。
跟他周旋太过辛苦,却不肯就这样低头认输。
其实在很早前,她早输得一塌糊涂,还逼着自己不肯承认,是不是就代表着她还是曾经那个顾长安呢。
她知道,那个顾长安早在时光途迁中剥落最后一层外衣,如今活着的也不过是一个代号叫顾长安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