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仰头看着他,也难耐地勾了勾嘴角。
气氛还没来得及变得旖旎,井梯门外的争吵声就打断了两人。
安息正要拉开卡锈的门,废土却开口道:“别去。”
“嗯?”
安息回过头来。
废土摇了摇头,示意他安静听。
外面正吵得不可开交。
前因没有听到,但他敏锐地从人声中辨识出了炎王的声音:“责难也要分清对象好吗!
一码归一码,现在大家状况都不好,就不能先冷静下来……”
可另外一个声音立马打断了他:“好啊!
一码归一码,我们好心邀请你们团来避难站暂住,还提供了食物、饮水和医疗设备供你们使用,可你们进来之后呢?都做了些什么!
还把独耳给……”
本来还好,一说到独耳人群瞬间又更嘈杂了不少,甚至还有人啜泣了起来。
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那也不是我们做的啊,我们也被骗了好吧,亏我们还来救你们,早知道……”
“你说什么!”
“果然还是不怀好意吧!
你说早知道什么?”
炎王再次出声道:“好了好了,大家冷静一点,这段时间什么状况相信大家心里也有数,有哪些人是心怀鬼胎的,哪些人只是奉令做事的,不是那么难辨别的东西,我们不代表雅威利全团,火弗尔更不代表我们。”
瓶盖忽然说:“说起那个火弗尔,你们还控制了一些团员吧,那个火弗尔的亲信,你们打算拿他们怎么办?”
一时间人声四起:“没错,那个疤脸还想欺负鈿安!”
“杀了他们!
给独耳报仇!”
“没错,不能就这么算了!”
安息此刻忽然庆幸废土拦住了自己——要是走进那些争论中,他又该以什么身份发言呢?
他固然因为站中的大家受苦而痛恨火弗尔和他的走狗,却也的确和炎王共同行动着,更在雅威利旧部的面前亲手杀了火弗尔,如今还多了一条蛟鲨的性命。
那种局外人的感觉又变得清晰起来,他赫然发现,他不但如法选择一个对立的阵营,也无法选择一个融入的团体。
长大的感觉原来如此孤独。
站在人群外围的冯伊安头疼地扶了扶额,忽地瞥见井梯里偷听的两人,摊手遥遥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