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羞愤模样。
一边羞愤一边又暗中庆幸:亏得东方厉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对我训练有素,我假装害羞时的热血上脑最是轻车熟路。
也多亏我三月前来了癸水,周期尚不稳定,就算他是克格勃头子也吃不准我到底说得是真话假话。
这就叫做天时地利人和了,多少中学体育老师都败在这个终极借口上,他墨潜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妇女之友一样的人物,又如何能够破例?
墨潜看我神色果然上当,支吾了片刻便忙不迭让步,拧着身子看看屋角的楼梯,同我商量道:“这种饭庄楼上都是客房,我就在这里给你要一个小间,再叫小二哥烧盆热水,我在楼梯口等你如何?你自己也警醒着些,有什么事只管喊我,千万别嫌难为情。”
我红着脸点头答应,又道:“我……我出来时没准备那些东西,墨叔能不能顺便帮我问店家要张干净的床单?”
墨潜一愣,仔细地瞧我一眼,片刻方点头答应:“行,我记下了。”
说罢叫来小二低声吩咐几句。
店伙计连声应是,过不多时便将一把钥匙交到他手上,又道热水正在烧着,过不多时便好,他会帮忙送上去。
我向他低声道谢:“麻烦墨叔了。”
墨潜笑笑,将钥匙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拿过我包袱解开翻了翻,抬头冲我笑道:“丫头,叔照顾你是应当应分,但是你若是给叔找不自在,便别怪我不顾念和你爹的情分了。”
边说边从我包裹里找出包迷药的小纸包拿出来,一个个叠在桌角,又一股脑扫到地上,脸上仍然带着笑“女孩儿家家的,带这些药做什么呢?一旦纸包破了,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说着又翻了翻包裹,最后只是抽出一件上衣一条裙子递给我:“其余的你也用不着,就先交给我保管吧,省得上去之后手忙脚乱,再落了什么。”
我垂下眼皮,适当地表露出几分不满:“墨叔多虑了。”
说罢接过衣服挡在身后,低着头红着脸匆匆上楼,将少女恐怕被大姨妈染了裙子的心态演绎得淋漓尽致,直到进了房间关上门才恢复本性,在房里转着圈地寻摸可以用到的东西。
过不多时,店伴便将水盆毛巾和床单剪刀送来,我谢过他之后关门落锁,迅速脱下旧衣,用剪刀一点点挑开边角缝着的棉线,从里头夹层拆出一件式样相似、颜色却不同的衣裳来。
裙子也是同理。
幸亏我小时候和婶婶学的女红还没忘,瞧这针脚又结实又好拆,哪能看出来是我临行前一天用一个时辰仓促赶就的?
我将两件拆出的衣裳穿在里头,外面又套上墨潜找给我的衣服,将换下来的旧衣藏进床底,又特地把床下的灰尘扫出来一点痕迹,做出我匆忙爬进床底的模样。
衣裳弄好了便轮到床单。
我将床单叠了几叠,飞速剪成条又迅速系成一条长绳,捅破窗纸之后将一头牢牢拴在靠近折页的窗棂上,另一头绑住屋中的圆凳凳脚,用床单垫着小心地推开窗,仔细观察外头地形。
为了和清净的考虑,客房一般都不会选择在临街的那一面开窗。
还好这间客房在“一般“范畴之内,房间的窗户向着天井,虽是二层却也颇高,底下有一间柴房和一间类似于杂物室的小窝棚,角门则是开在这间房的同一侧。
大概因为正是饭点,天井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只花猫懒洋洋地趴在屋瓦上晒太阳。
可真是想睡觉碰着了枕头!
我不敢相信自己竟有如此好运,紧张得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我生怕猫跑了,赶紧将刚刚顺来的腊肉摊在掌心,一手圈在嘴边轻声学着猫叫。
亏得我在药王谷时经常和数字党们玩在一处,于召唤动物方面积累了一定的经验,那肥猫听我叫唤,抬头又看到我手中的腊肉,当真慢悠悠地踱过来,站在窗子斜上方的瓦片上歪着头看我一会儿,突然一个纵跃跳进房中,围着我伸头要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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