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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内是白里絮的书房,窗外是院落。
春日观百花,夏日赏荷莲,秋日看蜻蜓飞舞,冬日不用出门也可以看到特意移植过来的梅树。
这小小的心思,不单是让怀孕期间的男子多了一扇窗口,更是让他的心也开了一扇窗户。
厚实的皮毛毡毯下,肚皮隐隐的一动,他从闲书中抬起头来,熟练的摸着肚皮安抚腹中已经成型的孩子。
眼神不自觉的就飘到了窗外。
“大哥!”
门口,白暄已经走了进来。
一边的侍童倒上的茶水也不管,先脱了外面的兔毛长袄子,跑到最大的炭火炉边反复搓揉,等到有了暖意,这才走近白里絮,关切的问:“身子还好么?”
“最近闹腾地厉害。”
白暄的脸蛋贴近他的腹部,歪着脑袋听了半响,道:“应该是个女孩儿,调皮着呢,有点像半越,半日都不让人舒坦。”
白里絮展颜一笑:“半越在我面前可没胡闹过。”
白暄闭上一边眼睛做鬼样,竖起食指道:“那是大哥厉害,妻主在我们面前可是恶霸一般。
如果这孩子像她啊,少不得也会从小就学会欺负人。”
“不用像她了,得了你的半分,即已经让人足够刮目相看。”
“啊!”
白暄哀叫:“大哥最近是不是听了什么闲言闲语?先说好,我们是一家人,你可不能向着外人。”
白里絮笑道:“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叽叽喳喳的,可见最近在外伶俐了很多,有人想使法子为难半家也是肯定的。”
白暄面上一顿,小心翼翼的问:“大哥,是不是我招惹了麻烦?”
白里絮的眼眸冷静中透着凉薄,看向蹲在腿边的少年时才稍有了一些暖意:“你别多心。
商场如战场。
八卦楼有武艺的人基本都不在,有人趁火打劫是肯定的。
你现在很好,不露怯、不蛮狠、也不骄纵,有人从你手中得不到好处,才想着来我这边挑拨离间的。”
少年脸色苍白,手掌不自觉的握紧,只听得白里絮继续道:“不过,别的大户府里是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半家,现在是你白暄在主事。
里里外外都要听你的,虽然看着有权势,实际上你肩上的压力更加大。”
少年眼睛一眨,一片银白就要泛了出来,还是沉默的听着。
白里絮的手一下一下抚摸在他的头顶:“当初半越走之前将这个家交给你,她就是相信你如何都会守护好它。
所以,外人对你使了阴招,你回报回去是对的;有人乱嚼舌根,你挑拨了对方的糗事让对方自顾不暇也是对的;内院的人多,嘴杂,你下狠手打板子哄人走,这也是不得已为之,也充分的说明你长大了,知道菩萨心肠救不了一家人,也护不住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