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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很重,身子很沉,眼皮抬不起来。
那个怀抱将他又抱紧了些,将他的头部靠得舒适一点,他好像听到自己的叹息声。
再仔细一听,原来是身边的人在抱着他喃喃。
“我刚刚让人去后宫打听了。
他也没有被太多人为难,只是大皇夫那边询问了一些他在民间的事情,再是见了几位王夫。”
这个人的声音有点熟悉,是欧阳小翔的。
身边的女子低声道:“王夫?应该主要是去见见夜王的正夫吧!
他都跟皇甫一夜没有关系了,那大皇夫何必这样折腾他。
说上去,女皇的皇夫还是书景的姐夫呢!
对一个没权没势的皇子说些有的没的,见那些不尴不尬的人,心思太狡诈了。”
半越!
皇甫书景直觉的想要扣住她的手腕,人才一动,发觉一个手指也抬不起来。
他心里焦急,这里是都城皇城脚下,她说话也太不注意了。
这般语气,倒是以前对他刻薄不待见的气愤。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半越这般冷漠讽刺偏激的话语了。
心里一半担忧一半欣喜。
担忧的是隔墙有耳,欣喜的是半越这番话明显是心疼他放在才后宫的处境。
他承认,刚刚见到夜王的王夫之时,他震惊与对方的无边容貌,淡然气度和博采多学。
可是,他太了解皇甫一夜了。
在嫉妒的同时,他也清楚的明白自己已经看透了那个女子,他间接的可怜了那位王夫,可怜再出色的人也难以堪比皇甫一夜对皇位的野心。
他很想告诉半越,他在后宫没有收到委屈。
他并不在意大皇夫有意无意的试探,偶尔见缝插针的挑拨离间,还有那隐藏不住的讥笑和讽刺。
可是,他不在乎。
他有那后宫中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他很满足。
他不觉得自己比那些人可怜,相反,他轻视那些被华丽衣裳,珠光宝气环绕而失去纯心的男子们。
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将要被那些看似华丽的权势地位给束缚一辈子,走不出宫墙,得不到帝王真心的宠爱,甚至……他们的命也随时都是可以被人利用牺牲的。
他真的并不觉得自己选择错了人。
半越又拢了拢男子身上的被子,将他脖子处的缝隙盖严实了一些,看到对方欲言又止的摸样,淡淡的笑道:“你有什么疑问就问吧!”
欧阳小翔摩擦着鼻翼,道:“那个盒子,是否真的……”
“呵呵,”
半越贼笑:“你不愧是欧阳异的姐姐啊,真是一样的笨蛋。
那盒子当然是假的,不过它能够测试人心倒是真的。”
看到对方还不懂,她索性阐明说:“盒子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古老的盒子。
古董店铺里面随便就可以找到一个类似的。
所谓的窥视人心,其实只是境由心生。
一样的东西在不同的人手中会有不同的用处,所以一个盒子打开后,每个人看到的东西都不同。
前提是,你告诉此人,盒子里面有乾坤。”
“那……”
“如是一个孩童打开那盒子,他看到的自然是空无一物,孩子不会撒谎,因为里面本来就没有东西;宫殿中的那位大臣,他是因为听到了我之前所提示的暗示,觉得那盒子里面有东西,如果大人说盒子里面没有东西,那么女皇会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