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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莺冷哼道:“怎么会没用!
大君不就是喜欢顾尚锦策马奔腾大肆欢笑无拘无束的样子吗?很久以前,我也是那样。
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改变,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也是这样,哪怕再过三十年,只要他喜欢,我就变成他需要的模样,我会陪着他一直到老。”
可是,那样你还是郭莺吗?还是大草原上最尊贵最高傲的女子吗?
安夫人不说,郭莺也没有去想。
大草原上,无数的帐篷明明暗暗,与天际的银河交相辉映,看不出哪里是星光,哪里又是人心里面烧着的那一团不肯熄灭的火。
轲华辛苦耕耘了一个晚上,到了天方亮才偃旗息鼓,沉睡了一个多时辰就下意识的清醒了过来。
上过了战场,总是睡得晚起得早,肩头沉甸甸的压着无数的担子,就算回了家,一时半会也没法真正轻松。
顾尚锦累坏了,被他折腾了许久早已沉睡,任由某只野兽折腾也不会醒来给他一个眼神。
轲华摸了摸她的脸颊,又把缎褥拉高了些,这才捡起衣衫随意穿好出了帐篷。
整个族群静悄悄的,一眼望过去只能看到帐篷顶上的旗幡在微微的飘动着,天际的霞光还没有完全爬上草原,橙色的光亮将暗夜的黑驱赶,把交界处熏染成青蓝色,像极了光滑无纹的缎带。
轲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远,慢慢的走出族群,在族群的外围有一个孤零零的老旧帐篷,帐篷里已经走出位老人,隔得远,轲华依然深深的鞠下半身行礼。
大合萨在风中对他招了招手,点着烟火的烟杆在阴暗处亮着,仿佛明灯,指引了他的方向。
大合萨依然是多年前的模样,岁月给他添加的痕迹只有眼角嘴角的纹路。
他的背脊依然挺直,眼神也很明亮,透着看透世事的了然。
“大君大清早来找我,一定是有事想问?”
轲华点了点头。
大合萨又道:“一定是阏氏勒令了旁人不许说,而其他人也不敢透露的大事。”
轲华再一次点头。
大合萨叹了一口气,吧嗒着烟杆,半响才道:“大君是想我往大处说,还是往小处说?是直言相告,还是为了苍蒙的安稳适当的隐瞒?”
轲华低声道:“大合萨,我是你带大的孩子。
在很久以前你就告诉过我,一切的谎言都有被揭穿的一天,一切的痛苦也有被抚平的时候。”
大合萨拍了怕身边的圆石,示意轲华坐下来。
老人家遥望着远处的帐篷:“我并不是想要欺瞒你,孩子。
我只是告诉你,有些事情看起来罪不可赎,其实只要它的目的没有达成,那么事情的真相就可以掩埋在泥土里。”
轲华这次没有说话,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大合萨了解他,隔了半响才踹了踹脚下的泥土。
湿漉漉的土地里不单有长成的青草,还有无辜的露水。
“你走了之后,大事小事说不多也不少,真正伤到了阏氏的事情却只有一样。
事关一个巫蛊娃娃。”
轲华眼睛一跳:“就是写有人的姓氏,可以由巫师下咒的人偶?”
“对。
强大的巫师可以不用人的生辰八字,只需要对方的头发和姓氏就能够远在千里之外下咒,置人于死地。
就在你出征之前,有个孩子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