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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里有一瞬间的静谧。
江德昭再一次幽幽的开口:“兴许,他在等着我道歉,等我认输。
他只是想要给我一个教训。”
“用婚姻大事做教训?”
江德昭叹气:“他输得起,我输不起,
所以我必须去认错。
用最诚恳的态度,最懊悔的心情,最……卑贱的方式……”
啪的,瓷器被狠狠掷在地上破碎的声响,厅内厅外都沉甸甸的压抑着乌云一般。
陈礼昌在阴影里,偏头看向平静无波的穆承林。
虽然依然是那一张脸,可在现在看来显得格外的阴沉,有种风雨欲来的平静。
“如果,”
周德洳问,“他不接受,执意要娶你,你怎么办?”
江德昭嗤得笑出声来,仿佛棱角分明的琉璃珠子划拉着铁皮一般:“那么,让我的爹爹,江大人准备嫁女就是。
横竖,江家并不是只有我与德茗两个女儿。
我相信,在我的游说下,我那爱慕虚荣的德玫妹妹,会非常高兴加入穆家,成为穆家少夫人。”
厅内,周德洳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厅外,穆承林已经大步迈了出去,悄无声息一如来之时。
*
江德昭再见到穆承林的时候就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向她的眼神跟刀子似的。
不过江德昭浑然不在意,装腔作势是骐山书院每个学生必学的本事,江德昭最大的能耐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下山的路上,已经习惯了穆承林黏糊着江德昭的众人,意外的看到他们眼中的穆大人不在眼界之内,大感奇怪。
江德茗从马车车窗收回目光,疑惑的问:“姐,穆大人这是对你死心了吗?”
“兴许吧。”
江德茗嗤笑:“穆大人所说的非卿不娶也不过如此。”
江德昭很含蓄的没有附和,眼神不自觉的往被吹开的车帘外飘过。
不多时,黑马的身姿就随着马车前前后后不远不尽。
江德昭不再看,闭目养神,听到穆承林轻声问:“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江德昭眉头一皱,不觉得烦躁:“赌什么?”
“你我的婚姻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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