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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德昭问他:“你有什么话说?”
白焦道:“小的做错了事,无话可说,一切尽凭少夫人处置。”
江德昭笑道:“你们一个是二少爷屋里的人,一个是大姑娘的人,我一个外人怎么能够越俎代庖!”
你这是挑拨呢!
白焦脸色惨白,伏在地上:“是,是小得说错了。”
“你怎么会错!”
江德昭懒洋洋的抬起头,“你生为管事的儿子,自然是比别人人多一份前程,也多一份体面的。
这个院子里,哪怕是这个家里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要巴结着你,抬着你,哄着你,把你当作半个主人。”
白焦一惊,差点跳了起来,大叫:“少夫人,我从未有那想法……”
“你先别忙着否认!”
江德昭打断他,言辞第一次开始激烈了起来,“你敢说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厮的话,巧思会心仪与你?这穆家上上下下不说多了,男仆至少也有上百人,她怎么就独独看中了你?你不挑二少爷三少爷院子里的人,不就是因为少爷院里的丫鬟碰不得?你不就是看中了姑娘院子里的丫鬟们一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心思单纯好骗,只要稍微给些个好处,许下一点空头的诺言,她们就会对你倾心相待?给未来的姑爷戴绿帽子很让你得意是吧?再不济,哄了一个丫鬟对你是死心塌地,不顾主仆之义,算计她的主人也很有成就是吧?你如此的看轻大姑娘,如此轻贱穆家的名声,你敢说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得,做不出的?”
“我,冤枉啊!”
江德昭冷笑:“你冤枉?你真的冤枉的话,你就不会带了巧思在姑娘的闺房里面厮混!
你真的冤枉的话,你就不会忘了家仆的本份,丢尽二少爷的脸面!
你真的冤枉的话,你们私通半年,凭什么整个院子里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替你隐瞒?你是给了他们好处,还是用管事儿子的身份压制了他们?”
朱管事唬得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噗通的跪了下去:“姑娘,我们不是有意隐瞒的,实在是,是这事说不出口啊!
要知道,姑娘,你还未出嫁,这事要是传出去,与你名声有碍啊!”
本来还在围观的丫鬟们也纷纷跪在了外面的,隐隐有人啜泣出声来。
江德昭将他们一一扫视了一遍,缓下声道:“姑娘她是主人,说好听的是一院之主,说不好听点,也算得上是孤家寡人。
整个院子里,只要你们串通一气刻意对她隐瞒一件事,只怕她到死都不会知晓。
只当你们对她尽心尽力,她也一门心思对你们好,从来不亏待,也从来不错待。
可你们是怎么回报她的?最亲近的丫鬟胆大妄为,最着重的管事胆小怕事,最忠诚的家仆们也一个个明哲保身,这样的人要了何用?”
整个院子里都响起了哭声,连穆承芳听了这一席话都忍不住垂泪,揪着江德昭的衣袖喊‘嫂嫂’。
江德昭替她擦干泪,问:“这些家仆你还想要不要?”
众人忍不住抬头看向穆承芳,穆承芳看向江德昭,目光中忍不住有了恳求。
江德昭叹息:“这是你院子里的人,我也无权替你做主。”
见穆承芳松动,又补充,“只是,人固然都会犯错,可一不可再。
有的错你可以容忍,有的错却不行。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该惩治的依然要惩治!”
一时之间,院里的人有人欣喜,有人深思,有人憔悴,有人绝望。
朱管事立即道:“天亮后,我即请牙婆子来。
只是,白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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