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低笑了一声,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那‘冷面圣手’都是当面叫的,背后人人都叫他‘冷面阎王’。”
“嘶……”
小徒弟一惊,又压低了两分声音:“早听师兄们讲,行走江湖必要牢记保命口诀。
道是‘跛僧杖下多讨好,独臂金刀莫求饶。
不幸撞见阎王冷,且化平生为一招’里面那位,莫非就是……”
老者连忙做了个手势,道:“人多嘴杂,不可说破。
今日难得此人相邀,咱们海沙派地僻人微,万不可得罪于他。”
小徒弟想了想,又道:“可今日咱们是来贺喜的,又不是没带贺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会为难我们不成?”
“哼,”
老者冷笑一声,道:“小小年纪,想法倒是简单。
你看这整条街的马车哪个不是来贺喜的?只怕别人的贺礼只会比咱们重上十倍、百倍。
可那人阴晴不定,枪打出头鸟,谁要先去触那个霉头?年轻人,沉住气,咱们观望着就是。”
“徒儿受教。”
小徒弟放下轿帘,四处张望着。
忽见一辆双驾马车疾驰而来,赶车的不是小厮,竟是一个颇有英气的女子。
“吁……”
那女子勒住马儿,朗声道:“小姐,咱们到了。”
马车内里面传出一位姑娘的娇音,道:“水墨,你和冰砚一同下去叩门。”
这声音嘤嘤轻柔,婉转如歌,虽如此动听,却又毫无做作之嫌。
众人一听不觉醉了,都送目过去。
马车里另有一人应了声:“是。”
掀开粉色帘幕,出来一个青衫少女,也是面目不俗。
两个丫头上前轻叩了门环,连道三声:“婉兮阁阁主前来贺喜。”
门吱嘎一声开了,一小厮对那青衫少女道:“水墨姑娘还请等上一刻,冷剑山庄这就开门纳客。”
那少女也不生气,大方道:“好说。”
众人不解了:我们这些打酱油的不放进去,怎么认识的也不放?难不成没备好喜酒?还是地方小,容不得这许多人?
众人正寻思着,听得街那头‘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响,由远及近,这就来到了眼前。
看服色好似两批人马。
左侧都是粗布玄衣,领头的少年身披墨色斗篷,玉色长衫,马上系着一把宝剑。
这一众人都骑黑马,骑上都打着‘东来’两字;右侧一行人都是束腿短袍,领头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多岁,容貌俊朗,面露不羁。
一身靛蓝色长袍,赤色披风,越发显得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