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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蔼霖苦笑了一下,含糊点头,叶晨这才放开了她,两人简单吃过早饭后,因为言蔼霖还在请假中,按照常理该是没什么地儿可去,只是出乎意料的,她回了房间换上外套却是要出门的样子。
“你要出去?”
叶晨嘴里还含着隔夜的包子。
“回一趟家。”
叶晨一时没反应过来,言蔼霖还是有家的人。
“哦,嘿,那你等会儿,我送你,今天这天路肯定滑,车也不好坐。”
“没事,你都说路滑,今天你也别开车了,我打车就行,你慢慢吃。”
言蔼霖说完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嘿,这个人。”
叶晨嘟嚷着又喝了一口粥拿着外套忙赶了出来。
这天都快把人给冷死了,这破天能打着车倒有鬼了。
叶晨从车库里开着车出来,见言蔼霖在小区外的路边打车,冻得跟个什么似的,她开了门,下车,雪虽然停了,风却还挺大的,言蔼霖蹙着眉说她,“不是让你别开车出来了吗?今天这路这么滑。”
“别废话了,上车吧,路滑就开慢一点,总比你等车方便一点。”
到地方,叶晨嘱咐道,“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吧,反正你肯定也不会要我来接你了,我也顺道回我家看看。”
言蔼霖点了点头,笑了笑,末了还是加了句,“开车小心点,慢一点,别和路上的车置气。”
言蔼霖自从上次和她妈大吵一架搬出去以后就再没回去过,这期间也再没通过电话,是怎样的母女关系会走到这样?言蔼霖终究没有她母亲秦数绝情,拿出钥匙拧开门,她妈正在梳妆打扮看是要出门的样子,言蔼霖的突然造访吓坏了她,正盘着发的手放了下来,“你还知道回来呢?回来干嘛啊?”
“谁啊?”
从卧室里冒出一个还裸着上半身的陌生男人,言蔼霖皱了皱眉,没搭理,这样的境况她早已司空见惯,年轻的时候她妈傍言凯没得善终,虽然这么些年依然不死心,但也不会耽误她满足自己的需求,不管是生理的还是心理的,言蔼霖从心眼里厌恶,小的时候不懂得什么,稍微大一些的时候她也劝过她妈,要找就找个合适的人过日子,而不是年纪一大把了还这样乱玩,就这样乱玩也就算了,别再和言家牵扯关系了,她就是这样一年换好几个男友的情况下还惦记着回言家。
陌生男人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简单收拾了下就离开了她的家,她妈勾搭上言凯的时候太年轻了,20岁的时候就生了自己。
“你回来什么事?简短点说,我一会儿还要出去。”
言蔼霖右手还挂着纱布呢,她问也没问一句,早已准备好的话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这么多年来,她对她妈的感情一直都是复杂的,她有时也恨她,特别恨,那种恨意在青春最盛的时期萌生到了极点,在她妈被不知某一任男友甩了后喝得烂醉开始把所有的情绪仇恨都发泄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妈掐她,打她,喊她滚,让她去死的时候她恨不得和她妈同归于尽的。
言蔼霖不知道女人生了孩子是否有母爱一说,又或者那仅仅只是身体里的某种本能反应,千古传奇也只有传说中的武则天才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女儿吧,她妈可能也想掐死她的,她也不知道如果自己是个如她妈所愿的男孩,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有一段时间她妈心情特别不好,她日子也相当的不好过,初中那会儿特别厌世,实在被打骂得烦了她都去农药店买好了敌敌畏,又怕又吓的回家路上竟好死不死地撞上了顾慕青,她手上被她妈掐得青一块儿紫一块儿再加上那神情,还有手上拎那东西,顾慕青一追问再加上小孩子也藏不住表情就这样扼杀在了摇篮里,虽然她对她妈有很多很多恨,但那也是唯一一次真的想和她同归于尽而已。
往日的岁月里在她心情好的情况下,还在20岁生日的时候送过她一条裙子,那是为数不多的生日礼物,言蔼霖很珍惜,无他,秦数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血脉最亲的一个亲人,在自己不懂事不会走路不会说话不会照顾自己的年岁里,不管她怎么喂养,终究是把她养大的那个人。
她有时也会刻意地去讨她妈的欢心,她妈心情好一点,对她也能好一点,亲情都祈求地这样贱,心里更是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