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皇族的秘密,他唯一的嫡亲孙女,值不值得让他这个老东西拿来做交换呢。”
皇后雍容华贵的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皇帝老了,拿不到这个秘密,他不会罢休的,不然你以为什么都不会的鸿王一族,如何能声势显赫到如今?”
“老奴不知道,鸿王府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令天子都难以得到?”
白公公更不懂了,天下都是天子的,可偏偏这个鸿王府守着一个秘密,竟然能让天子都束手无策。
“鸿王祖上的兵符。”
皇后扭曲的笑着,吐出压在心底的秘密。
“皇上杀人还需要等祭天?他是在等金家人来救那个小子,都是一根绳子上栓的蚂蚱,牵住一个,就抓住了一连串的。
洛川,金漫,鸿王府老王爷,兵符秘密。”
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务必要拿住金漫,死活不论。”
***
钦天监第三道门槛,被飞雪铺满,细细的雪落得久了,竟也堆成一块砖厚。
雪地之中,在宫城最西边的一只染血的手纤细苍白,摩挲着到了门环,抓着门环才让自己站起身来,金漫看着横躺在自己眼前的矮趸男人,毫不留恋的从他的尸体上迈了过去。
可她刚刚过去,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脚踝。
金漫眼神一凛,明明她已经……
视线再次落在矮趸男人的身上,他庞大的腹部被从下往上划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里面的肠子洒落在外,热血更是铺了满地都是,金漫的靴子底下就沾染着他粘稠的血。
一刻钟之前,金漫激怒了矮趸男人,为的是让他在暴怒之下暴露出自己的缺陷。
简小宁那个对人体解剖有偏执狂热的女人告诉过她,一个人如果攻击力越高,那么他的漏洞就越大,只能一击制胜!
就算再牛皮的人也会有零点零一的破绽和松懈,何况这个奇怪的矮胖子根本算不上什么牛皮,他只是进攻的招式很新鲜,金漫没有见过而已。
所以金漫赌上了所有的力气,冒着心肝被震得打颤,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痛,也要引诱矮趸男人向她发出最后的怒吼。
金漫忘不掉方才矮趸男人倒下的时候,看着自己的那绝望且不可思议的眼神。
她想对着这个矮趸男人嘲讽一波,可是那会儿她忙着吐胸腹里涌出的鲜血,腾不出嘴来嘲讽罢了。
然后她便晕了过去,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会笑的貔貅铜钮底下的台阶上。
现在她的肩头还阵阵发烫的痛呢。
这样一个死的不能再死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力气,抓她的腿?
死都死了还要拉着她?这哥恐怕不是个优秀公务员。
“真是!
大哥你都死了,就不能安生一点吗?”
金漫顾不上自己的肩头疼,弯下腰去掰开那只变得僵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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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的,有一个声音在她很近很近,应该是极近的地方响起。
竟然是一个婴儿的啼哭。
起初是一点点,后来竟然越来越大,哭的肝肠寸断,哭的精疲力尽。
金漫觉得自己整个脖子都僵了,她不敢想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婴儿,最主要的是,这个婴儿的声音为什么……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麒麟兽头被金漫翘起了一半,冰冷的金属窝在手中,但金漫却一时失了勇气将它完整的扣下来。
她缓缓偏过僵硬的脖颈,用空着的一只手颤抖着拨开了矮趸男人的半截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