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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怀远面色烧得有些红,靠在床头叹道:“出了这种事,让妹妹们看笑话了。”
傅怀远是读书人,身上有着读书人的清高傲气,自然非常不齿下药这种阴私手段。
傅怀淑直言开口:“大哥一直只知道死读书,从不过问家里,如今方明白我们姐妹过的是何种生活了吧?这个家,祖父祖母年事已高,母亲去世又早,我们嫡亲的兄妹尚且不能抱做一团守望相助,将来还能依靠谁呢?”
傅怀淑忽然眼圈一红,面上隐忍哀痛的表情让人动容,微微哽咽着继续道:“女孩儿这一生,能依靠的只有父兄!
父亲什么样不用我多说,原以为大哥才学非凡,是我们姐妹强有力的靠山,却不想大哥如此自私,只顾及自个儿,长此以往下去,我们姐妹将来嫁了人,也是受尽屈辱的命,倒不如早早去家庙,还能落得一番清净!”
傅怀远面上一抹深切的愧疚,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忽然眉头一皱,猛然咳了起来。
傅清扬连忙端了茶给他,拍着他的后背叹道:“大姐姐是担忧过度,方说话重了些!
我们是大哥嫡亲的妹妹,大哥怎么会不爱护我们。”
傅怀远一双清透漂亮的眼睛沉满了伤感,却终究不曾替自己辩解一句,淡淡开口道:“对不起,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努力做个好大哥,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平白受人欺辱!”
傅怀淑忍不住落下泪来,抽了抽鼻子站起身道:“是妹妹多嘴了,大哥有自己的抱负,放心,我们姐妹必不会成为大哥累赘!
大哥安心休养,过几日还要参加会试,妹妹就盼着大哥高中了!”
傅怀淑说完就拉着清扬出来,刚踏出房门,脸上的眼泪就收得干干净净,语气平静,若无其事地吩咐道:“寻两个可靠稳重的小厮好生服侍大公子,待大公子平安度过春闱,必有重赏!”
傅清扬无奈摇头,笑着打趣:“大姐姐可真是刚柔并济!”
傅怀淑忽然阴恻恻一笑:“柔过了,下面就是刚了!”
傅清扬了然,率先往花厅走去,吩咐人将孙姨娘和那两个女人带过来。
经过一夜折腾,三人面色都不好看,衣衫不整发髻凌乱,颇有些狼狈。
不过饶是如此,也能看出孙姨娘的确花了大功夫,那两个姑娘,楚腰款款,弱不禁风,一个赛一个的娇媚柔弱。
只可惜,这种满身风尘之气的女子,送给那不着调的安定侯还行,送给向来刻板清傲的傅怀远,只会被当做一番羞辱。
事情很容易审清,那两个女人早就吓破了胆,无非也是收人钱财妄图麻雀变凤凰而已,一番恐吓,就立马竹筒倒豆子抖了个一干二净。
孙姨娘脸色涨得通红,怒目而视,破口大骂:“骚蹄子,贱货!
竟然诬赖于我!
我跟你们有何冤仇,让你们这般害我?”
傅清扬冷笑:“姨娘先别喊冤,药是你弄进来的,在你房里也搜来了剩下的,太医验过和大哥所服一般无二!
这两位姑娘也指认了你,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姨娘纵是抵死不认,恐怕也由不得你!”
孙姨娘自知推脱不掉,干脆破罐子破摔,耿直了脖子叫道:“是我做的又如何?大公子今年都十七八了,别人这般岁数不说房里早有了侍妾陪房,就是孩子都该有了!
我是他的庶母,府上又无正室操持,大爷外头事忙哪里顾得上内宅,我就是替他操心一二又有何错?”
傅怀淑简直不敢置信,这世上还有如此脸皮厚的人,硬是把下毒陷害说成是为了他好,不由冷笑连连:“你操的哪儿门子心?不过一个妾!
你也配!
家里祖父祖母健在,哪里轮得到一个妾室说话?别说是大哥的亲事,就是二弟和三妹妹,也没你说话的份儿!
真不知道你哪来这样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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