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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怀远坐在石桌边静静听完,半晌才叹了口气道:“自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若执意为我娶哪家闺秀,我又能如何?”
言语间颇多无奈,却并无对父亲给他挑了个庶女为妻的怨恨。
傅清扬微微一笑:“大哥就这样认命了不成?你的亲事牵连太广,事关中宫,姨母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傅怀远苦笑摇头:“姨母即便插手,也不过是换一家可以拉拢的人选,对我来说还不都是一样。”
傅清扬挑了挑眉,目光直勾勾地瞅着他,不怀好意地笑道:“看来大哥心中已有了喜欢的女子?”
傅怀远愣了愣,笑叹道:“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
这个大哥向来有些木讷,只知道钻研书本,还以为读书读傻了迂腐了呢,不想竟也懂风花雪月!
傅清扬来了兴趣:“说说嘛,能让大哥看中的必然品貌上佳,不知是哪家姑娘?”
傅怀远沉默片刻,揉了揉她脑袋:“别问了,贸然说这些传出去倒毁了人家姑娘名节……总归是成不了,还是别节外生枝的好。”
傅清扬笑着开口:“大哥都不争取一二,怎知就无转圜余地?咱们府上,莫非还需要娶门显赫来光耀门楣不成?只要差不多,人品好,并非不能成事。”
傅怀远眼中闪过一抹欢喜,踟蹰着道:“那哥哥就多赖妹妹帮助了!
其实也不是生人,先前在临渊阁伴读,姚先生德高望重,平易近人,并不因出身就高低眼,对待学生们一视同仁。
我常常向他请教功课,一来二去,便熟了起来。
实不相瞒,我和姚姑娘见过几面,姚姑娘完全秉承了先生的人品,因此才……”
傅清扬如今也在临渊阁当伴读,自然知道这位姚先生,是翰林掌院学士,出身学术世家。
姚家宗族坐落江南,在当地广开学堂,门下桃李遍布,在士林中有很高的声望。
可姚先生这一支,在帝都权贵遍布的地方却并不显赫,熬了半辈子,如今做到翰林掌院,将来再想提升,怕是十分不易。
而且就清扬来看,这位姚先生才学确实很好,却有点淡泊名利,并不善于钻营。
傅清扬笑了笑道:“大哥的眼光肯定不差的,这位姚先生我也知道,的确风骨极佳,才学非凡。
想必他家女孩儿教养上也很好!”
傅怀远面色有些不大好意思,微微羞窘道:“之前因为没有功名官职在身,哪里好贸然上门求娶人家……可现在,就怕父亲会从中阻拦,姚先生虽是翰林掌院,可自来翰林不任他职,专司内制,若姨母想靠着姻亲拉拢些势力,恐怕不会高兴。”
傅清扬安慰道:“大哥不必忧心,姨母一早就说了,若大哥有看中的姑娘,她就下旨赐婚!
再说姚先生德高望重,门下学生极多,又在临渊阁讲课……将来不论哪个皇子登位,他都有帝师之名!”
而且自来便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姚先生手下翰林来来往往无数,如今受过他恩惠的官员更是不知凡几,他的人脉之广,威严之高,绝非一般大臣可有。
傅清扬沉吟着开口:“大哥先别和家里说,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后个儿宫里春宴要给表哥选皇子妃,帝都闺秀都会前来……我想办法将姚姑娘的名字添上,到时候大哥也进宫,请姨母赐婚便是。”
傅怀远大喜,站起身感激道:“妹妹之恩,大哥无以为报!”
傅清扬笑道:“何必见外,都是自家人!
若能取得一位贤良嫂子,可是我们侯府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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