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样的指点江山纵横捭阖之人,应该是乱世的枭雄才对!
原来,这个皇位,您坐着也不快活,原来,您早已……早已想抛下这个皇位了。
齐晖帝隐隐有感觉,仿佛有这个儿子忽然之间有什么改变了,可是,饶是他也想不到,这个一贯惧怕自己的儿子竟然由于从北戎回莒城一路上的不安思索,到眼下,是突然之间竟然大彻大悟了,若是修仙成道,这儿子如今就该飞升了。
于是,他只是咳了一声,一贯的冷声冷调:“你来干什么?”
谢子安拜伏在地:“求父皇饶过太子妃腹中幼子。”
齐晖帝身后的屏风后面,江七七的呼吸急促了一瞬,可是,她没有动,她也不知道是自己不能动,还是不想动……
皇孙之死
砰——
齐晖帝一章击在座椅上,眼神恶狠狠如同狼一般看向谢子安:“你有哪点资格来求朕饶恕一个这样一个女人?荒唐!
你堂堂一个皇子,一颗心难道除了这个女人就再也没有别的了?很好!
你信不信朕偏偏要让你去监斩这个女人?”
谢子安的身子微微一抖,然后抬起头来,不卑不亢:“父皇,金蓁蓁一定要死,儿臣知道。
她心思细密睚眦必报,对七七尚且如此,何况是让她成为阶下囚的皇家?若是让她活下来了,有朝一日必定会被反咬一口。
更何况,她的身份,她做的事,便是让她死一百次也不为过。
儿臣求您的,是她腹中的孩子。”
“父皇,这是您的嫡长孙啊!
您如何舍得……”
“哼!
舍得?难道要朕再留下一个后患不成?敢夺朕江山者,必要杀一儆百!
朕肯赐她三尺白绫已是皇恩浩荡,否则,便是凌迟也不为过!”
齐晖帝前倾了身体,冷笑着缓缓说来。
“父皇,若是您同意,儿臣愿意彻夜将金蓁蓁送走,找人看管起来,待诞下麟儿,再行处置。”
谢子安默默的看着齐晖帝的眼睛,这近二十年来,他几乎从未如此认真的看过自己父亲的眼睛:“这会是二哥唯一的孩子,是不是,父皇?”
齐晖帝怔了。
他的二子,谢子烨,人人都说他软弱可欺是金家手中的傀儡,可是,齐晖帝却知道,那个二子绝不简单。
金家行事那样张狂,偏偏所有的事,都找不到半点明面上的证据可以表明与他有关,凭借此,再加上他皇子的身份,性命无忧是一定了。
可是,也正因为此,才说明这个二子眼光之毒,拿捏之准。
若不是他从小就属意这个五子,将金家一步一步拖到局里来,断了他称帝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