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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
狄惊雪淡淡的看了花渐离一眼,心里有些厌恶此人的小气,面上却半点不显露:“他有一件本事,你我皆不如他呢。”
“不过,既然这边再也动不得了,那么京城那边……”
狄惊雪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冷若冰霜的脸上,唇角一勾,勾出一抹似带着凌寒之气的笑。
“以大人的手段,自然是……”
话语未尽,然而花渐离已经领悟,会心一笑,不可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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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有一个刀光剑影,血肉淋漓的开头,有一段波折重重,命悬一线的过程。
因而当花鸢与沈青愁一路轻骑抵达京城,却再没有遇到哪怕一个明月楼的人的追杀的时候,心里不是轻松,而是更加不安。
要么,这便是暴风雨肆虐前的宁静,要么就是明月楼面临经营不善欠债不还集体叛变楼主突然抽了等种种原因,放弃了对他们的追杀。
貌似,前一个原因似乎比较靠谱……
虽然也是有所预感,但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最终会以这样的局面收场。
一个月之后,京郊,竹亭子。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
虽然还没下雪,可是寒意已经渗进了人心里。
风吹乱花鸢额前的碎发,她身披着一件银鼠皮的斗篷,站在亭内向远处眺望,而远处只有枯黄一片的荒草黄沙。
她的眼睛,便盯着被风卷着打旋儿的一蓬黄沙之上。
沈青愁穿着一件黑湛蓝貂毛阔肩皮裘,随意坐在亭内的石凳上,他面前有一方石桌,桌上烧着一个小炉子。
小炉子上冒着火光,最上面搁着一个小铜罐子,罐子里有热水,正热着一壶酒。
他正伸着手,拢在小炉子两侧取暖。
天,太冷。
鼻息呼出来的气,都是白色的。
“你可听清楚了?押送的人会往这边走?”
花鸢回头问。
许是这几月太过劳累,又受过重创,她昔日尚有几分圆润的面庞清减了下去,显得下巴更尖,脸型细长了起来,倒是脱去了稚气,多出了几分少女之姿。
但此刻,这张娇柔俏丽的脸上,眉头蹙起,一丝笑意也无。
“放心,是打这边过的。”
沈青愁抬手,捞出酒壶在两只空酒杯里注满,一只自己取了,一只推到花鸢一边。
花鸢过来,举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道:“真是憋气,怎么会如此?若是我们没有上京,那刘文秀只怕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沈青愁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俊美的面容几乎能凝水成冰。
其实,这几个月,对他的影响也是甚大,表现在容貌举止上,便是眉宇间少了几分少年的乖僻,而神色间却添了一些沉稳,
花鸢颔首看着沈青愁,流动的目光内含隐隐幽愤:“明月楼背后,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堂堂一个大理石少卿,说抄家就抄家,说流放就流放?我们的辛苦白费了,紫檀堡的人也白死了,关键是那个不知道内藏什么玄机的鬼劳什破诗集也不翼而飞了,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他们在交给刘少卿诗集的第二天,刘少卿就被下狱了,这一切发生的未免太巧合了,而当晚当花鸢与沈青愁再次潜入刘少卿的府邸,前日送来的诗集便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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