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笑道,“孙公公送来就走了,您快跟我去看看吧。”
“是什么东西?”
元南聿听来越发不对劲儿。
俩人一路走到了元南聿的卧房,房内点着烛火,窗纸上隐约映出一个人影。
元南聿意识到了什么,他大步走了过去,咣地一声推开了门。
果见屋内站着一名女子,身姿窈窕,容貌艳丽,是难得一见的绝顶美人儿。
一见元南聿,那女子就跪了下去,柔柔地说:“妾身见过将军。”
元南聿一时气血上涌,怒叫道:“管家!”
管家跑了过来,见元南聿满面怒容,心里直打鼓:“将、将军。”
“把人送走。”
“啊?这可使不得啊,她是皇上赏赐的,岂能说送走就送走。”
那女子抬起头,泫然欲泣的模样:“将军嫌弃妾身?”
“与你无关。”
元南聿深吸了一口气,“给这位姑娘安排一间厢房。”
“可是……”
“去!”
元南聿不知道陈霂这又是做的哪一出,多半是换着花样在戏弄他。
他从前浪迹江湖,后来从戎为武,相好过的女人并不少,也曾声色犬马、自诩风流,只是因为一直漂泊不定,才不愿意成家。
可自他成为陈霂的j-i、n脔,哪怕后来逃离了楚军大营,也再没有碰过女子。
或许是心虚,或许是抗拒,或许是对自己的不齿,或许……或许他害怕当自己搂着软玉温香,脑中却克制不住地去想与陈霂的种种。
他原打算助封野成就大业后再娶妻生子,如今他根本不敢再想娶妻,他的妻子不该有一个他这样不堪的丈夫。
而陈霂在此时竟送了个侍妾给他,简直是在恶意地嘲笑。
又是一夜失眠,天明后,元南聿将管家招了过来,吩咐其好吃好喝地招待那女子,但不要让公馆里的人知道。
皇帝的赏赐自然是不能退的,他打算回大同的时候将她一并带走,再另行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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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元南聿得以消停了好些天,他虽不上早朝,但朝中发生的事,都有眼线向他汇报,陈霂果然十分关注北境四府的情况,几次在早朝与大臣们提起封野。
在将所有贡品交付入库,也将所有燕思空嘱咐的事都办妥之后,元南聿便提请返回大同。
他自然知道陈霂不会轻易放他走,但要留他,也许有个合理的借口,他倒要看看陈霂打算如何刁难他。
那请示刚报上去的第二天,元南聿正在书房给燕思空写信,一个下人突然来通报,说有贵客来访。
元南聿见他慌慌张张的模样,不禁皱眉:“什么贵客?”
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下人紧张地说:“将军,你去看看便知。”
他左右看了看,似是生怕被人听见,显然是得了命令,不准张扬。
元南聿黑着脸放下笔,将信笺仔细藏好,才返回了自己的寝卧,一推门,就见着一个身穿太监服的高大男子,正背对自己而立,欣赏着墙上的花鸟画。
元南聿掩上了门,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那人转过身来,正是几日不见的陈霂。
陈霂挑了挑眉,从怀中掏出一个折子,扔在了桌上。
元南聿瞄了一眼,那是他的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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