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鑫擦了擦头上的汗,也坐下歇会,“这蜜炼制后,可以合香,还可以调粉,服服帖帖粘在脸上。”
大娘闻言下意识摸摸脸,她还没见过擦脸的香粉是什么样的呢,以前偶尔见过家里买的面粉,她忍不住像若抹在脸上是不是就白白的,人也变好看了,她此时异想天开道:“三哥,你说若是将蜜和面粉搅拌,是不是就能抹脸上了?”
白鑫噗地笑了一声,“哪能这么容易?面粉干巴巴的,蜂蜜又黏糊糊,搅合在一起都粘成团了,若是想擦脸,这蜂蜜也要调在水里化开,粉也不是面粉,里面还要加别的东西了。”
大娘听了,忍不住心生渴望,想了想,忙问:“三哥,你知道这么多,你说咱们能不能自己做擦脸的香粉?”
“能倒是能,只是需要好些东西了……”
大娘听出了他没说完的话,失落地垂下肩膀。
白鑫见她这样,心中不忍,安慰道:“等赚钱多了,我给你做香粉,保证擦上后如玉一般。”
大娘只当他在安慰,勉强一笑。
白鑫今个只买了蜂蜜,炼蜜的东西却没买,只得先将罐子搁在一边,等着东西备齐后再炼制。
转日,白鑫想着等程少爷,就打算今个在家里老实待上一天。
刚刚吃完早饭,就听见外面传来些动静,隐隐听见了程少爷清脆的声音,刚要迎出去,另一个熟悉的,叫白鑫听一句就倒足胃口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徐氏和白奶奶自打二郎中了解士后,就爱堵在白鑫家门口,连带着指桑骂槐,连带着炫耀,只不过白鑫七天中有五天不在家,那俩人便觉得一口气只出了一半,另一半憋在胸口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今个徐氏特意又绕到了白鑫家附近,特意听了会,听里面“三郎”
、“三哥”
的叫唤,就知他在,卯足劲准备开始,词都想好,一张嘴,还没来得及飘出一个音,就见打那头远远驶来一辆马车,马车在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自上面下来个黛色衣裳的俊俏公子,不是程少爷是谁?
徐氏立刻乐开了花,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于是也不骂了,忙颠颠跑过去,热情地叉手拜了一拜,“程少爷万福。”
程少爷见这妇人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究竟是谁,因上次的事牵扯到自己姐姐,心中不悦,不冷不热恩了一声。
徐氏见他这样,心生不满,又想自己儿子考中了解士,以后当官,不比你强百倍?
二郎一直瞧不起商人,反复说着经商的都是下贱行当,不比那奴籍好多少,但徐氏并不这么认为,她光看见程家腰缠万贯了,还一心想着自己女儿嫁进去,又以为儿子考中了解士,为女儿增加了砝码,还怕对方不知道,忙说:“程少爷,我家二郎考中的解士!”
程少爷听了,确实有些吃惊,他恨白家的源头主要就在白二郎身上,那时匆匆一瞥,只觉得是个异常高傲的人,不悌兄弟,轻脱无礼,又因白二郎竟想打自己姐姐主意,而最最看不上他,没想到这样一个人竟能通过解试。
不过单单这样,程少爷也没放在眼里,别人当他家只经商,这一两年,皇上对商户放宽了政策,解了“商人不得为官”
的禁令,他哥哥第一时间进纳个不大不小的官,另一个姐夫也在朝为官,虽然当初是“榜下捉婿”
,说出去不太好听,但到底有了照应。
程家的具体情况,这乡村僻壤的人自然不清,徐氏还为二郎考中解士沾沾自喜。
但无论怎么说,程少爷的外面还是有的,他不咸不淡道了喜,说了些好话,捧得徐氏都快上天了,更以为自己女儿的事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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