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氏也不藏着掖着,眉目显露忧愁之色。
“你们也知道我们段家子嗣方面单薄了些,尤其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伯爷他身子弱,时常静养甚少教养康哥儿。
我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将他看的跟个眼珠子似的。
以前总怕康哥儿亏了身子,总是依着他,给他养成了些不好的脾性。”
“这些我们倒是知道些。”
一些夫人附和,氏佯装惊讶,询问刚刚开口的夫人是如何知道的。
听到那夫人说出私塾陈夫子之后,面上流露出愤怒的情绪,这个倒不是装的,而是氏真情流露。
旁边的人见氏如此气恼,不由得好奇的追问。
“这陈夫子确实是康哥儿以前的夫子,有些倒也没说错,康哥儿确实被我们纵容的不愿读书,却不知道其中还有内情。
你们可知为何我们家把他辞退了?”
“那陈夫子说的是他看不惯你们如此溺爱子孙,不愿自己教出一位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才愤然离去。”
氏还不知道此事,乍一听闻气的脸色都扭曲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简直是枉为人师,那陈夫子见我们由着康哥儿,一面康哥儿要走他从不挽留,另一面又到我这诉苦。
开始我觉着康哥儿喜欢那陈夫子教导,便一再挽留,每次大把大把的银钱拿出去。”
“后面是婆母觉不对,才暗中调查了一番,正是因着那陈夫子开始就十分依着康哥儿,康哥儿见他与之前严厉的夫子不一样,就对着我们说喜欢这个夫子,就留了他下来。
“后面现不对就给了他一些银票就把他辞了,哪曾想他竟然还在外面如此诋毁咱们家。”
原是如此,众夫人仿佛吃到大瓜一般,各个心有所思的点点头。
“没想到这陈夫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简直是小人做派。”
“可不是,你们今日若是不说我还不知道此事,这样一品行有亏的人竟还在教导学生,也不怕把好好的孩子带着移了性儿了。”
氏恨恨的开口,这其中有些家中的孩子就在那家私塾读书,刚刚找茬的那位就是其中之一,闻言脸色十分难看。
“简直是太过分了,这样的人竟还是夫子,太可怕了。”
有人捂着胸口,有些后怕。
毕竟不是所有家都像以前的段伯府一般,大都是望子成才。
“那你们家现下如何?可找到新夫子?可不能像之前那样宠着孩子了,毕竟教养方面是重中之重。”
说话的是氏娘家的一个堂嫂嫂,关系还比较亲近。
想到儿子如今的变化氏这下才高兴了几分,笑着开口,语气中全是称赞。
“如今请的夫子是个举人,听说还是解元呢。
教的也好,关键很是严厉,康哥儿被管教的死死的。
但日日从不缺了,比之前啊好得多了。
之前都怪我识人不清,生生的耽误了哥儿。”
说到孩子的教养,许多夫人都感同身受,也知道一个好的夫子有多么的重要,见此也纷纷宽慰起氏来。
氏见目的达到了,心中暗喜,还有对陈夫子的厌恶和不屑。
等着吧,我看你能待几天。
果然,宴会之后,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基本大半个京城体面点的人家都知道那私塾陈夫子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