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婆子将丁玫姝扶了下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段静安只轻声叮嘱了一番,就赶紧带着剩下的人跟在丁玫姝身后走了过去。
雨太大,山路泥泞,丁玫姝穿着的绣鞋早已被泥水弄脏,且十分不好走动,一脚下去抬脚就变得十分艰难。
身边的婆子蹲下身子将丁玫姝背起来,可泥路打滑,好几次都站不稳当。
段静安扶住了差点又摔倒的两人,有些迟疑的道:
“若是丁姑娘不介意,段某将你送过去可好?”
“雨势太大,我怕出什么意外,还是得快点过去才好。”
怕丁玫姝误会,段静安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丁玫姝看着已经看不见身影的母亲,咬了咬嘴唇,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段静安从婆子身上接过丁玫姝,双手握拳,将丁玫姝固定在怀里。
快步向着路口走去,丁玫姝小脸微红。
怕掉下来,原本拽着段静安衣领的手只得攀上他的肩膀。
眼睛瞟到那握成拳头的双手,丁玫姝心里暗自笑。
就在最后一人通过之后,刚被刨出来的通口又被冲散的泥土覆盖,好在是有惊无险。
段静安骑着马带着白氏所在的马车往京城内赶了回去,剩下的下人有受伤的,只能等着后面的人到了,慢慢往回赶。
等将白氏几人送回丁家后,段静安才回到府里,洗了个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段静安就去了碧松院。
听闻丁家女眷都平安归来之后,宋盛芙才松了口气。
这么大的雨,要是遇上泥石流、山体滑坡什么的,那可真就是生死由命了。
“你说圣上将好多官员都留在宫里了?可别是出了什么事?”
宋盛芙觉得此事不简单,正在喝着姜茶的段静安神色也有些担忧。
“到现在也没传出个消息,母亲,儿子这心里实在是难安。”
宋盛芙瞧着窗外阴沉的天,心里有了几分沉重。
到了晚上宫里也没传出消息,这一晚京城大半人家都未睡好。
第二日,段静安顶着青黑的眼底,穿戴齐整,如往常般去了刑部。
到了之后,见同僚们都在窃窃私语,段静安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平日里还算交好的一位都事将他拉了过去。
他才知晓生了何事。
“嘿,你可听说了,南阳水患,桂陵郡好几个县都被淹了。”
“什么?怎得这么突然,之前也没听有人提起。”
“嗐,你记不记得,南阳先前不是从户部拿了四十万两白银修水坝吗?哦,那时你还不在,就四月底的时候,又找户部调了三十万白银,这你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