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女儿出嫁在即,只是恳求父皇能成全母妃对您的一片真心。”
舞惜的一番孺慕之情原本也触动了雍熙帝的心,然而她的“一片真心”
却刺痛了雍熙帝。
记忆深处,那个令他不堪的夜晚再次出现。
雍熙帝一时气急,顺势将桌上的一壶热茶掷于地面,口中怒道:“好个‘一片真心’,你真是朕的好女儿!”
滚烫的茶水伴着零星的碎瓷片溅到舞惜身上,刹那的疼痛令舞惜忍不住闷哼一声,然而雍熙帝盛怒的样子却让她不敢去看手背上的刮伤,只得叩首道:“父皇息怒!”
听到声响,赵德连忙入殿,看着支离破碎一地的瓷片和跪在地上叩首请罪的六公主以及盛怒的雍熙帝,也连忙跪下磕头:“皇上息怒!”
雍熙帝不耐地挥手,示意赵德退下。
赵德无奈,担忧地看一眼六公主,只得起身退了出去。
如今情势,舞惜就像被逼上悬崖,没有退路的她只能冒险前进:“父皇,息怒。
当日之事女儿年幼,不便多说。
然而女儿至死坚信母妃对您的真心。
您与她相伴七年,难道对她的人品还不了解吗?父皇,请您问问您的心……”
句句恳切的话语敲打着雍熙帝的心。
当日之事的确疑点颇多,但那贼人一头碰死在那,似乎坐实了若舞的红杏出墙。
盛怒之下,只得将椒房殿封宫,然而私心里总不愿承认若舞会背叛自己。
结果不出几日,若舞就悬梁自尽了,是不相信自己还是真相果然如此?忘记当日是谁在旁边不经意地说若舞是生死相随……后来虽然对外宣称若舞暴毙,却也无心再去彻查当日之事。
这事就这么悬而未决……
但这样一年一年下来,对若舞的思念愈来愈深,加之舞惜这孩子聪慧灵透一如若舞当年……自己的内心深处,甚至不太愿意去计较当年之事了。
然而,事关尊严,若不是舞惜今日这样的举动,大概对若舞的思念会被带到黄泉路上。
看着面前那张酷似若舞的容颜,想着素日里贴心的举动,即便明知舞惜是故意,雍熙帝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去责罚。
缓缓闭上双眼,半晌才沙哑地开口:“你退下吧。”
舞惜还欲开口,见雍熙帝那个样子,也知道多说无益。
她知晓他内心的挣扎与苦痛。
于是安静起身,行了礼,安静退了出去。
走到殿外,赵德急忙走上前,焦急问着:“六公主,您到底和皇上说了什么?怎么惹得他那么不高兴?”
舞惜摇头,扯开话题:“公公,父皇这会心情不好,你待会再进去收拾。
刚刚父皇什么也没吃,你着人为父皇备膳吧。”
说完也不待赵德回话,就走了出去。
云珠在外看着舞惜神情疲惫,心知事情不顺利。
却不成想走近才发现她右手手背上通红一片,还有细细的划伤。
眼眶一红,连忙上前搀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