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后,舒默便没再出现在舞惜的面前,云珠曾有意无意地说起过,舒默是去了边境。
舞惜听了也只是一笑了之,云珠待自己太过小心翼翼。
对于舒默,她从不抱希望,他在或不在、来或不来,于她而言,差别不大。
舞惜这样的想法若是让快马加鞭赶回平城的舒默知道了,估计会让他怄得吐血吧!
一回到府里,风尘仆仆的舒默便去了漱玉轩。
入冬后,畏寒的舞惜便很少在庭院里了。
这日午后,天气晴好,空气里少了些许的清冷,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舞惜命人将厚厚的鹅毛软垫铺在秋千上,她静静坐着,头轻扬,眸微阖,唇畔挂笑。
舒默远远便看到这一幕,阳光透过枝叶稀稀疏疏地洒在舞惜姣好的面庞上,她轻轻靠在秋千上,悠闲自得。
心底突然便柔软起来,就像幼时看阿爸和阿妈一样,令人远观便生亲近之意。
舒默驻足,之前的日夜兼程在这一刻有了意义,就这样远远看着她,内心便宁静下来。
岁月静好!
舒默想,岁月静好,大抵就是如此了!
轮廓分明深邃似雕塑般的五官变得柔和,他嘴角噙笑,刚欲大步上前,就听见丫鬟们的请安声:“公子安!”
舞惜睁开眼,看向舒默……
舒默颇有些尴尬地立在原地,向来足智多谋的他有一丝不知所措的尴尬。
眼神对上她的,不过几秒便匆匆移开,低咳两声缓解自己的无措。
看出他的尴尬,舞惜唇角的笑意愈盛。
自秋千架上下来,径自朝屋里走去,发现他并未跟上,才回眸看他:“二公子是来这发呆的吗?”
面对她的调侃,倒是化解了他的尴尬,大步进屋,坐在上首处。
这大概是两人头一次这么平和的相处,竟没有丝毫的违和,就像已熟知多年似的。
不一会功夫,云珠将茶水奉上,便引着众人退到门外。
舒默盯着舞惜,本以为她会有话要说,没想到她绝口不提。
仿佛没意识到他的凝视,舞惜盈盈起身,站在桌前,手执一把和阗白玉的小壶,熟稔而优雅地倒入配套茶盏中。
盏中似有烟雾袅袅,茶香沁人心扉。
舒默接过茶盏,轻轻嗅着,刚想说话,便听舞惜道:“二公子……”
“哎!”
打断她的话,“听你叫公子,怎么那么别扭?”
“我以为你习惯了旁人如此称呼。”
“是,我习惯了旁人这么称呼。
可……”
顿一下,舒默接着说,“我既然来了,我以为你该知道,你不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