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汶的面部表情又恢复到平板,或者说是死板:“看到又如何,反正看戏的人多得很,你只不过是自己主动来撞枪口而已。”
躇励:“你怎么不说我是比较热情善良呢?”
祈汶波澜不兴地看着他:“你是吗?”
真不可爱。
躇励嘀咕,他得说,就凭那位女士的说辞,那就算是一般的九岁小孩也不屑被拐,更不要说心灵早就被浓墨渲染过的祈汶了。
或者他们早就看透无论他们说什么祈汶都不可能相信,所以也就懒得编个好一点的故事了?想到这个躇励问道:“你在家时也这态度?”
祈汶有点疑惑他干嘛突然话题大转弯,不过还是答道:“当然,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只是推测一下遗弃自己亲生女儿们的父母的心态而已。
躇励耸耸肩:“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只是祈祷物品的?”
之前她是不是有过天真无邪的孩童时代?虽然还蛮难想象的。
祈汶:“很早以前。”
躇励继续追问:“有多早?”
他好像有点太恶劣了,不过,没关系,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从有记忆起。”
祈汶面无表情地看着躇励,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哎呀,那还真是相当悲惨的童年回忆啊。
躇励笑笑:“你刚才说希望我能继续收留你们是吧?”
祈汶:“是。”
躇励:“我有什么好处呢?”
折腾小女孩是件很没有道德的事,可谁让这小女孩这么目中无人呢。
再说祈汶也不是个会无端接受帮助的人吧?与自尊心无关,只是单纯地怀疑人性。
祈汶:“我可以做任何事。”
不浓不淡的声音,承诺着,更确切地说是陈述着,陈述着一个事实。
“任何事……”
躇励玩味着这个词,“你确定你知道‘任何事’的意思?”
祈汶:“只要你保证能给我的妹妹们一个幸福的家,保证她们不会受人欺侮,我可以做任何事,随你开口。”
躇励:“不在乎自己会怎样吗?”
祈汶:“不需要在乎。”
躇励:“你才九岁好不好,人生还长着。”
祈汶:“你只要回答同不同意这个交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