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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循调没有抬头看,迈开步子就往他放出纸鹤的通气窗的方向走去,但刚走了几步便又顿住,一方面他已经看到了通气窗,而另一方面,他也看到了他的纸鹤被人托在手上,而他却即使到了此刻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纸鹤被别人控制住了。
十月的夜晚风已发凉,但聂循调只觉得冷汗淋淋。
仿佛是他的兄长大人的灵力加成到了他的身上,聂循调从出生起灵力就比一般的灵术师强几乎一倍,他欠缺的一直都是使用灵力的火候,在灵力强度上他从来不需要去担忧、不曾去担忧,虽然想过未来可能会担忧但也没认真考虑过光是灵力强度就远输给他人的那一天会真的到来。
“你想做什么,年轻的灵术师?”
任平觉托了托手中的纸鹤,有点无奈地问,“它们们谁也没有惹到你不是吗?”
干嘛要逼得它们到处哭诉呢?甚至哭到了她的面前。
聂循调没有说话,没有动作,除了强迫自己把视线从纸鹤上移开定在任平觉的脸上外,他保持着他的姿态和最开始发现任平觉时一样,不攻击不妥协,暂时的平衡。
“聂音果然是聂家的人啊。”
任平觉笑着将纸鹤抛给了聂循调,“你是他弟弟吗?”
态度绝对堪称亲和,但聂循调没有感受到善意,反而一瞬间拉开了架势,猛地开始攻击。
*
“我说小鬼啊……”
聂循调面朝下趴在地上,任平觉手肘支在他的背上,手心撑着自己的下巴,半侧卧,语气很是无奈,“虽然说主动进攻比较容易占主导,但那也得看你的对手是谁,你就不能先衡量一下实力差然后制定一个比较明智的行动计划吗?”
聂循调把自己的脸从泥土中□,声音平静:“我技不如人,任凭处置,但学校里默认不发生灵术师冲突,我们换个地方。”
任平觉笑着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身上立刻干净得不像是在微湿的泥巴地里坐过。
正在撑起身的聂循调僵了一瞬,他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灵力波动,这要么是对方灵力太弱——一出手就揍趴下他于是这个可能性已经排除——要么就是,对方的灵力远远强过他,或者对灵力的控制力远远优于他,无论哪种,他都必败无疑。
当然,事实上,他已经败了,败得一点转换余地都没有。
“不用那么紧张,小鬼,如果你把所有比你强的都当作敌人,如果你把所有异族都当做祸害,你只会累死自己同时给你的亲人招来无法应对的灾难。”
聂循调抿着唇,没有接话。
任平觉也不在意,看他已经站好了,她便转身往某个方向走去,“跟上来。”
她对聂循调说。
聂循调没有迟疑,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下他不会有迟疑的余地。
将纸鹤收好,便跟上了任平觉的脚步,一直走到一栋看着就很有年份的建筑里。
“啊,觉觉给一教带了能听见一教说话的新人来,一教好幸福。”
一走进去聂循调就听见泛着粉红色调子的感动感叹,鸡皮疙瘩泛起的同时聂循调抬手就想放把火烧了这地儿,尤其想到自家孱弱的兄长大人可能近期还在这里上过课不久之后可能还要再次踏进这里再上课,连任平觉的存在都不能让聂循调因为防备而冷静下来了。
是的,在聂循调的概念里,他那没有灵力的兄长大人是孱弱的,作为拥有双倍灵力的弟弟,他出生的意义就在于保护兄长大人,为兄长大人清除一切多余的灵体,不管是在男生宿舍楼徘徊的过路灵,还是老建筑的灵智,都该离他的兄长大人远一点。
“是不是也想灭了我啊,聂家小鬼?”
任平觉轻声问道。
伴随着她的声音,还有嘤嘤哭泣声,聂循调看到发出哭声的都是他白天见过并赶出了兄长大人的宿舍楼的过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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