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再次平举刀身,一跃凌空向丝丝袭来——丝丝内功纵然差些轻功却是一流,飞身闪过,轻得就像是风中的柳叶。
凤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对手,出手的刀始终没有着落,纵然封住她的去路依然在最后一刻被躲过。
这样下去只会没完没了,对于他来讲没什么,因为他只要将他们挡在外面,但是对于闯教的人来说,难道只是这样拖着就可以了吗?
少年隐约间察觉必然有异,可是还没想出什么,就觉得身子一软,从半空跌了下来,身子落地,仿佛一下子跌散一般。
“你——”
少年咬牙,丝丝毫不惭愧的一笑,“少年仔,我是沧冥的新月,你要记得江湖并不只是一个明刀明枪的世界,也是有我这种人存在的。”
所以她才说,终究欠了火候。
竟然只是戒备着她的出招,却对其他全无防备——这也算是给他上的一课。
她正要从他身旁走过,少年却举刀飞出,在这种情况下那刀竟□丝丝脚下的地面。
她止住脚步,看向地上的少年——“数年之后你大概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若是到时候想找我扳回吃的这一亏,我会等着。”
“不必。”
一个声音如深林里不曾遇到过阳光的微风,仿佛还带着树叶摇曳的声音,就这么突然传来。
丝丝转头,看到一个竹绿宽袍的少年缓步走来,十五六岁年纪应该还只是半大的孩子,他却如静谧山林深处的一株绿竹,幽幽的雅致和深邃。
“凤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女侠不必介怀。”
他的语气并非客气,而是一种独特的慵懒,似乎带着些许对世间的淡漠……丝丝很想呐喊,娃娃你才多大啊啊,与风残月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小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里阴影?思春期的烦恼是很多的,你有什么不开心可以跟姐姐说,姐姐就算是不能为你做到的事至少也可以开导开导你,有事不要自己一个人闷着会闷出毛病来的。
等到长大了才发现人品扭曲就来不及了——”
一众黑线……也只有东方青冥还笑得出来。
他懒懒笑着,很自然的推开话题,“女侠想必是沧溟水榭的新月姑娘?我虽本不是江湖人,却也做了些了解,希望没有眼拙。”
剑,毒,轻功。
将这三样集中在一起,能够联想到的第一人自然就是新月。
这一点东方青冥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力的。
再看新月身后那些人的衣着,心里便明了了七八。
“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虽然他的跟班的确关在牢房里——我们小门小派现在无意与沧冥水榭扯上关系。
人领走,您请回。”
他始终带着笑意说这些话,却有着无法拒绝的气势。
金刀门人都在祈祷就这么算了赶紧走人,丝丝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那份气势,同样挂着笑容道:“只是我来却不止为人,还想要跟教主商量一件事情——”
“又是为生离恨?”
他其实很想他们走人,他的事情还很多,都在等着忙,他哪有那么多时间来打发这些闲事——“这话我已经对那位诱人的大侠说过,生离恨不是幽冥教所有,而是左使个人的。
目前人不在教中,恕我也无能为力。”
这话想必龙鹫根本不会听,因此才打起来,却把大白给陷进去了吧?
“不知可否请教左使行踪,如何能够找到他——我会去找左使谈。”
少年微默看了她片刻,居然从他这个一直与年龄不符的老成中蹦出一句神叨叨的话:“有缘时他自然会出现。”
——不知道就不知道不想说就不想说,什么叫“有缘时他自然会出现”
?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可偏偏少年却一脸“我才没有耍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