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确性呢?精确性怎么解释?”
男人皱着眉头,“桌子的边沿至少有三尺长,你在二十秒之前可只往前推了三公分。
有没有这么巧的事情?这简直像妖术。”
顾东林到这里也无法解释了,只能推脱于本能:“一直都是这样。”
耶鲁男的表情已经从惊异变作一如既往的沉静如水,只是轻微的呵了一声:“我明白了。”
顾东林恹恹地把玩着酒杯。
“恕我直言,我想你们长不了。”
男人很冷静地说。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要对他做什么呢?”
顾东林冷下脸,突然觉得厌倦,起身打算走。
“不是这个缘故。”
男人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腕,“听我说!
我并不是质疑你对他的感情,但是对你来说如果一切都是出自你的预谋……”
“不是预谋,只是本能,我也没办法。
而且我还收敛了许多。
你要专心做某件事的时候,总要投入很大的精力,你不可能掌握生活中的所有变数。”
顾东林推了推眼镜,“而且对段榕,我其实并没有办法,单个人是不存在可测性的。
特别是……他对我来说……你懂,换做你你会真无时不刻不想着用这种办法俘虏他?”
“我很担心,他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我自然怕他受到这种伤害这种利用。”
男人很坦率,“我倒并不质疑你的真心,只是觉得如果你一直在这种环境中生活,恐怕会很讨厌事情脱轨……如果哪一天你发觉你无法掌控段榕了,你会抛弃他么?”
顾东林呵了一声,“他从来不在我的掌控之下,抱歉。
我的一切权力不过来自于他的爱情,他想要脱出随时可以。
谢谢你提醒我一切都只是锦上添花。”
耶鲁男连连道歉:“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段榕他其实不能谈爱,他很难过你想要的这种生活,当然现在他好不容易迈出这一步,我也很高兴。
但是你如果期望太高,到时候也许会……”
段榕在外面敲了敲玻璃窗,没一会儿就进了门:“怎么也不叫我?嘶——天气真冷,脸都僵了。”
男人止住了话头,居然面色自若地和段榕说起话来,段榕笑眯眯地坐在顾东林旁边揉脸,半分钟后终于忍忍忍不住:“……我人都在了,你还拉着他的手干什么,真不知道避嫌?”
他兄弟回过神索性避了个彻底,回家换裤子去了。
顾东林这时候心情糟糕得透顶,段榕拿手肘顶顶他,又挨了过来要搀他胳膊:“怎么,脸色这么差……他真嫖你?……饿了?还是冷着了?”
顾东林气起来说话就高八度,尖尖细细有气无力的,进气比出气多:“我不知道。”
段榕就把人牵着去买蜜饯吃,完了直接开上条不熟的路。
顾东林在车里吃了半个小时的栗子干果蜜饯才回复血槽:“去哪儿啊?”
段榕说也快过年了,爸妈说回家里去看看。
顾东林急了,说见家长礼物都不带的,段榕诶了一声,自顾自开车,说你又不是没见过——要买你买得起什么呀。
顾东林当场就怒了,伸手去夺方向盘:“是啊!
我买得起什么!
车也没一辆的!
每天回家,人家看着我从一辆变形金刚里下来都以为我大款,买什么都骗秤,一样的糖炒栗子以前讹我三两现在要讹我半斤!”
段榕吓坏了,本来开得就不快,这时候赶紧减速慢行停车靠路边,非常得意地抱胸看着他,意思是你再抢啊,抢啊,老子踩刹车拔钥匙。
顾东林本来就觉得他朋友阴阳怪气的,这时候狠狠揍了他一顿,揍得段榕心花怒放,赶紧要在车里来一发,回家的时候差点过了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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