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我想想,我得好好想想,我得空再去寻摸寻摸。”
她嘟囔着走了。
……
周玉忠他们交给队里的粮食到底要不回来的,三队四队食堂不可能往外吐,直接耍赖皮说你可以不去二队,继续在这里吃饭,想要粮食没门儿!
那就只能管陈建设他们要,谁和谁换的就一对一去要。
周诚志带着保管员亲自去他们几户人家要,要求把粮食拿出来顶周玉忠几户人家的,否则他们去了三队四队就是吃人家的粮食。
另外几户问题不大,就陈建设一个麻烦,因为陈建设他们根本没有多少粮食了!
总共拿出来二十斤麦子、三十斤地瓜干,其他都没了!
周诚志拉着脸,“陈建设,做人要讲良心。”
结果陈建设一家子哭丧着脸,“真没了,就这些。”
周明国道:“怎么可能,刚分的麦子你们家有将近四百斤呢,这才几天就吃完了?”
陈建设一家两口子三个孩子,大儿子十八岁已经算整劳力,两个半大孩子也都能挣工分,一家子没有吃闲饭的。
就算陈建设偷偷懒耍耍滑头,也有九个工分,他婆娘有六个,大儿子九个半,二儿子十三岁一天也有六个工分,小闺女十岁,天天去割草一天也有四个。
所以他说吃完了,谁信?
要不说在农村各家都没有秘密,种什么地收多少粮食吃什么饭,队长、邻里都清清楚楚的,谁也糊弄不了谁。
据说其他村成立食堂很多都充满了挣扎、压制,搜粮队搜粮食,邻居互相揭发,一个都逃不掉,藏也没地藏的。
就巴掌大的地方,有地窖也是要去翻个底朝天的。
除非像张根发这样对三队四队绝对掌控,要么就像二队一队这样队长有威望超过大队长,否则绝无逃脱可能。
陈建设老婆丁春荣想着姐妹说他们村的情况,立刻一拍大腿就开始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老天呀啊,这是要逼死俺们啊,办食堂就来家里抢粮食不给俺们活路啊。
大队长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咱们村开食堂,家家户户都自愿交粮食,还没有逼着打着的呢。”
她一哭就给陈建设使眼色,陈建设也开始哭,闺女也跟着哭。
小儿子一副小狼狗呲牙咧嘴的架势,抄起一柄铁锨,怒吼道:“我看谁敢抢我家粮食!”
陈建设大儿子陈解放从外面回来,喝道:“给我放下,鬼哭狼嚎的这是做什么?”
他转身对周诚志道:“队长,俺家的麦子刚下来俺娘就给了俺舅舅家一百斤,舅舅家拿去以后俺嫲嫲说她也想吃新麦子饽饽,叫俺大爷来拿了一百斤,剩下的俺家里也吃了一些,就没了。”
丁春荣跟很多女人一样,自小被亲娘洗脑只有亲爹娘兄弟侄子才是一家人,公婆男人孩子反而是外人搭伙过日子的。
因为侄子和她一个姓,儿子跟公公姓,所以她是典型的哭着喊着藏着掖着也要把东西往娘家拿的那种。
这么一闹腾一来二去的公婆受不了就分了家,老人跟着大房,陈建设家自己过日子。
陈建设大哥在三队,今年没麦子分,见小儿子家有丁春荣就会往娘家倒腾,老婆子自然也来要,不要就说陈建设想饿死亲娘。
这么以来一半没了,丁春荣和陈建设见状也开始大吃,免得被对方娘拿走自己没得吃。
如此还能剩下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