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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七幽幽道:“不慌,以后有的是你激动的时候。
回头我给你定几箱速效救心丸和太太静心口服液,尤其年底道门大会的时候,记得一定要随身携带。”
关卿:“……”
定坤观内部和它的牌匾一样朴实无华,进门是座太清像,萧七娴熟地拈了三根香拜了太清。
关卿跟在后面有样学样,也拈香三根一丝不苟地向太清神位拜了拜。
萧七看着他从容自如的举动,嘴角微微上挑了下:“很上道嘛,关小卿同学。”
关卿一派大将风范,风轻云淡道:“入乡随俗,应该的。”
萧七指着太清像下破破烂烂的功德箱:“那入乡随俗,捐个香火钱呗,亲~”
关卿:“???”
让观主给自家道观捐香火钱,是什么骚操作?
他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仅有的三个钢镚,姿态虔诚地一个个投入功德箱,边投边念念有词:“礼轻情意重,礼轻情意重,以后太清爷爷咱们就是一家人,记得保佑我苟到长命百岁。”
萧七:“……”
三个钢镚就想收买太清爷爷让你长命百岁,太清爷爷怕是要直接把你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绕过寒酸窄小的太清阁,便是个颇为宽敞的庭院,几乎占据了整个定坤观一半的面积,庭院里有亭有水还有并列的两株参天古木。
尺八正握着扫帚站在树下,像是在等他们,又像是在对树发呆。
关卿和萧七走近了,尺八喃喃地说:“这是先生亲手种下来的。”
关卿看他神色黯然,心道虽然这个纳音观主在萧七的刻意抹黑中形象刁钻又刻薄,但是对尺八这小孩却好像是真的不错。
在所有人都忙着争夺定坤观这块肥肉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真心实意地这位前任观主伤心难过。
尺八快速地抬起袖子擦擦眼角,对关卿说:“观主生前每个礼拜陪它们聊三次天,以后就是你陪它们说话了。”
“……”
关卿默然仰望那两株比他腰还粗的古木,平静地说:“好的亲,没问题亲,不就是树洞嘛,我懂哒!”
尺八对“树洞”
一知半解,懵懵懂懂地看着关卿应下,想了想没多说,“嗯”
了一声,朝着正殿右后方的一排小屋走去。
关卿小声对萧七说:“当大佬压力果然好大哦,连个吐槽对象都没有,天天对树碎碎念。”
萧七反应平淡:“还好吧,纳音那老东西自己不开心的时候一般会选择让别人更不开心,基本上只有别人压力山大、痛不欲生地时候,至于对树说话嘛……”
他嘴角抽抽,“如果说尺八是他二儿子,黑喵是他三儿子,这两棵树就是他大儿子,百分百亲生的。
逢年过节,还要观里小辈给它磕头拜年,连老秦都被纳音逼着跪过。”
关卿黑人问号脸:“啥?”
萧七淡淡地说:“尺八来定坤观比较迟,不了解。
这两株树不是纳音种的,而是他死去的师父种下的。”
关卿看萧七讳莫如深的样子,不好再多问。
路过那两株古木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那一刹他的视线恍惚了下,似乎看到树下站着一个鹤氅长发的男人。
他回眸的瞬间,那人扶着树也看向了他,微微一笑。
关卿惊了惊,定睛看去时树下青砖破旧,落叶堆叠,空无一人。
萧七:“怎么了?”
关卿忧郁地长长一叹气:“年纪大了,眼花了~”
萧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