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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娇,芙琴,芙楠,还有那两个小内监也插不上手,干坐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一伙人忙忙碌碌的将一个原本只摆放了些案几笔墨,专供人抄写东西的宫室迅速布置成了一间床帐齐全,暖榻香屏,可以供人居住的地方。
最后那领头的内监看看都收拾好了,就上前来向陈娇施了一礼,“娘娘请先歇息,我留两个内监在门外伺候着,这里准备得仓促了些,若还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您就告诉他们,一定会尽快给您送来。”
陈娇和两个侍女对望几眼,这是什么意思,还挺客气,这是打算让咱们在这个地方住下了不成!
“这里准备得已经挺周到,今晚休息应该不成问题。”
陈娇斟酌着还是问了一下,“不过,陛下只让你们送东西来了吗?还有什么其他吩咐没有?”
那内侍恭恭敬敬的回道,“陛下今日很忙,只是抽空吩咐让给娘娘送东西来,另外命我们一定要照顾好了娘娘,衣食用度都不能缺,其它便没说什么了。”
到第二日早间,门外看守的侍卫们神色间也恭敬了许多,大概是看出苗头不对了,陛下这么照顾,那这位前皇后只怕不一定会被治罪。
客客气气的请娘娘要是屋中待得闷了就出来走走,他们后退个几十丈,散开在周围,只要娘娘别走出了他们围住的这块地方就行。
陈娇一看,这是个要被软禁的架势啊。
想来密谋要咒死皇后实在是一件大案,不是一两天能轻易裁断的,在没有查清楚之前,她们怕是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
陈娇无奈之下,只得耐下心来等结果。
日间无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把芙琴,芙楠,两个内监抓过来一起‘分析案情’。
纸笔都是现成的,命他们每人都务须想出几个疑点来,一条条录写出来,大家一起挨个分析。
分析到最后,几人得出一致结论:这间宫室并不是她们常用的,最近也就是白日里来过那么几次,其他时间就是几个小黄门在里面抄书,并没有专人看管。
若是有心人想在屋里藏点东西,那真是每天都有一百次的机会。
陈娇干脆扔开毛笔和记录各条分析内容的一块大丝绢,“这其实是挺明显的事情,我们也不用多费心想了,这最主要是要看主审者的意思,他想我没事就能脱罪;他想借这个机会打压我,这罪名就很难洗脱。”
芙琴满脸的担忧,“娘娘,你的意思是?”
陈娇叹气,拉长声音道,“我是说,这事情最后结果会如何,全都得仰仗陛下的意思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问道,“阿娇在说什么,什么事要仰仗朕?”
却是刘彻终于露面了。
陈娇急忙起身见驾。
刘彻的脸色看着还好,比较平和没什么不喜或是怒气,坐下之后看着阿娇又问道,“阿娇刚才说到什么事要仰仗朕。”
陈娇心道你明知故问,我现在人都被你软禁在这里,还能有什么事要仰仗你。
摸摸头发,想先说两句场面话,然后再探探表弟的口风,“昨日……的事情,唉,我听他们说陛下昨日忙得很,却又忽然闹出了这么一件事,惹陛下烦心了。”
刘彻有些玩味,“阿娇啊,朕今日才发现你竟是很有些大将之风,临危不惧,如此沉得住气。
昨日才被皇后带人搜出你行巫蛊之术的证据,现在你竟一点都不怕的吗?”
陈娇扪心自问,从昨日到现在,她还真是没有觉得很害怕紧张,想一想认真答道,“子曰:‘吾未见刚者。
’或对曰:‘申枨。
’子曰:‘枨也欲,焉得刚?’”
“嗯?”
刘彻被她忽然掉书袋说得莫名其妙,没听明白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