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和陈娇这一席话说下来,深觉受益匪浅,对她自然也没那么不喜了,暗赞这位前皇后娘娘还真是有些过人之处的,一个女子竟能思虑到这些军旅之事,而且都言之在理,若没下过一番心思功夫,那绝说不出来,实在很是难能可贵,连忙起身,“是我打扰夫人了,今日听了夫人一席话,方知夫人胸有丘壑,佩服之至,夫人有事就请自便,我也先告辞。”
陈娇一听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这是把话说多了,她可真是太容易受人影响,遇到了霍去病这般年少率性之人就也跟着直爽坦言起来。
嘱咐道,“多谢你夸奖,我可实在不敢当,其实这也没什么,我随口说说的,霍公子麻烦你不要再告诉给别人知道了。”
霍去病迟疑,“这个,我还正想回去和舅舅商议一下你说的这个救治伤兵之法呢,夫人,对匈奴的大战乃是国事,不可藏私啊!”
陈娇摆手,“我不想藏什么,你若是觉得我说的那些东西有用,愿意拿到军中一试,那我乐意之至,只是麻烦霍公子你就说是自己想起来的,别和长平候提我了,我一个女子,可不想参与这些军中政事。”
霍去病没见过这样行事的人,惊讶不已,“夫人,此于军中乃是大大的好事,我怎么能无故冒名顶功。”
“这不过是些小建议,算不得什么功劳,我真的不想没事去出这个头,便算是我前几日无故和你争吵的赔礼吧。”
阿娇说罢就带着两个侍女匆匆下楼而去,留下霍去病对着她背影伤脑筋,原以为她私下里有什么不利于姨母的阴谋,现在看来可实在是有些不像,真是个怪异的女子!
63、帮忙...
陈娇匆匆赶去西市街上自己的酒肆,孙坷虽是馆陶大长公主府的家人,但是资格很老,看着她从小长大的,年纪也不轻了,这样让人干等半日,她实在是过意不去。
孙坷倒是不介意,笑眯眯的问芙楠,“娘娘又在路上找到什么好玩的了,耽误了这许久功夫?”
芙楠还没说话,芙琴就忍不住插嘴,“好不好玩不知道,嗓子冒烟是肯定的,好家伙,她从午后就开始对着人说话,都不带停的,一直说到太阳落山,快给娘娘来杯水润润嗓子吧,我都替她累得慌。”
陈娇假装没听见,溜溜达达的往楼上走,孙坷笑一笑,也跟了上去。
坐下之后便道,“我估摸着娘娘找我还是为了那几处田庄之事。”
陈娇点头,“正是呢,前一向事情多,分不出心思多管,这两日终于是有些空闲了,我想着这是要紧事,还是赶紧解决的好。”
孙坷看陈娇大概和看自己孙女差不多,只不过要更加的恭敬矜贵,所以对她的要求一般都会无条件满足,也不会去多问什么,只要陈娇高兴就行。
此事他早就做了安排,“娘娘放心,有我在呢,娘娘想要干什么,直接说给我听就行了,不用多费什么心。
前次回来后我就仔细想了几日,已经挑出来了几个得力的人手,就等着给娘娘过过目后我就亲自带着他们去走一趟。”
陈娇大喜,“这可真好,有你在我省心多了。”
因为要看看孙坷给她选的几个人,晚上便不回长门宫,仍去她母亲馆陶大长公主府上住了一晚。
看过之后深觉孙坷不愧是府中的老家人了,办事十分稳妥,思虑也周到,有他帮忙管着这些产业,自己应该是可以高枕无忧的。
再过一日便打道回长门宫,想起霍去病说的‘对匈奴的大战乃是国事,不可藏私’,又忍痛将自己好不容易蒸出来的两坛最醇的烈酒分出一坛来,命人给他送去。
千叮万嘱让送东西的人务必要告诉他此物难得,不要乱用,更不可以当酒喝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