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芙琴快走几步,忍不住又回头去看,只见刘彻那唯一跟过来的随从手足无措,只是跪在一边使劲叫,“陛下,陛下!”
陛下只是躺在地上没动静。
再往远处看看,一个人影都没有,可见这两人是甩开大队来追这头鹿的,叹口气,“算了,算了,你虽然对我不好,上次还动手打人,可我毕竟是当姐姐的,这种要紧时候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转身跑了过去,芙琴跺跺脚,只好也跟上。
到近前一看,发现刘彻已经昏了过去,探一探,呼吸还好,算得上平稳,应该是摔下马时撞到了头,所以才晕的,没有呕吐,抽搐症状,应该问题不大。
再往下看,却发现左腿上一个伤口还在汩汩流血,十分吓人,陈娇吓一跳,喝道,“你乱叫有什么用,赶快给他止血!”
那侍从也吓一跳,猛然起身,“什么人!
…娘娘!”
他跟在刘彻身边日久,认得陈皇后,只是在这里忽然遇见,实在很是诧异。
陈娇以前当过护士的,专门学过急救,知道先要止血,他的伤口在大腿上,需要先按住腹股沟中点的稍下方,以压迫股动脉。
于是利落的将人摆成平躺的姿势,用双手紧紧压住腿根部,再四处看看,实在不想撕自己的衣服,就命那侍从道,“你把你里面那件衣服脱下来,撕成一掌宽的长条给我。”
“啊?娘娘,这…这…?”
陈娇着急,这么使劲压着,一会儿胳膊就酸了,怒道,“你动作快点!
我要给陛下包扎伤口!”
那侍从一激灵,连忙脱衣,依言撕成长长的布条,陈娇先命芙琴跑回庄上,让人架一辆牛车过来,然后让侍从给她帮忙,轻轻抬起刘彻的腿,陈娇将自己的丝帕折成方块状覆在伤口上,再用布条紧紧扎住。
看看不再有血渗出,这才松口气,抬头看看那人,“我以前见过你,你是王…?”
那人忙道,“小人王义,难得娘娘还记着我。”
陈娇摇手,“你别叫我娘娘了。”
四处看看,竟然还不见有刘彻的大队随从找来,皱眉道,“你们为了追这头鹿,单独跑开这么远,怎么到现在都没人找过来?”
王义惭愧,“小人想着反正是在上林苑内,这鹿又不是什么厉害东西,就没拦着陛下,一路急追过来了,后面那些人估计还有在十几里外呢,这鹿还挺能跑……”
陈娇翻白眼,心说你们也挺能跑,把其他人落下这么远,指指身后,“那边是我母亲的庄子,等一下我的侍女把车子带来后,就送陛下过去休息一下,他的伤口还要洗一洗重新包扎起来。”
王义一脸倒霉相,他自己一人跟着陛下时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回去砍头都有份,他也不会治伤,自己一人把陛下也搬运不回去,正是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忽然有陈皇后从天而降,帮他解决眼前的麻烦,差点就要跪下磕头了,自然连声答应。
等到芙琴把牛车叫来后,就几人合力,轻手轻脚的将刘彻搬上去,运回了陈娇的住处。
陈娇是绝不愿把这么个血糊糊,脏兮兮的人放到自己房间里的,于是又命芙琴先骑了王义的马回去,立刻收拾个房间出来,不用太复杂,铺好被褥,摆上案几就好了。
芙琴累得使劲喘大气,呼哧呼哧的再赶了回去,吆喝了几个人一起帮忙,总算是赶在陈娇和王义把刘彻运回来之前将屋子收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