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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高侯更加的没有意见,韩嫣只是他一个庶出的弟弟,两人间没什么大的兄弟情谊,不然也不会随他任意玩乐,至今不娶妻。
现在既然是陛下开口,弓高侯自然乐得从命,替弟弟谢恩,再夸奖几句皇后娘娘真是慧眼识人,替弟弟挑了这么好一门亲事,他们弓高侯府全家上下都感激不尽。
刘彻一看这两人都如此识趣就决定打铁趁热,又命人将正在家中养伤的韩嫣找了来,待韩嫣一进殿就笑道,“阿嫣,你的伤怎样?好些了没有?本不想折腾你今日进宫来的,只是有一件你的大喜事,朕想你也该早点知道才是。”
韩嫣看到自己的兄长也在坐,再看看另外还有一位是右内史郑当时,两人一起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暗道没听说自己大哥和郑内吏有什么交情啊,这两位这么兴高采烈的凑在陛下面前是做什么呢,还和自己有关?
他手臂上是道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这时就一笑回道,“谢陛下关心,我的伤不妨事了。”
刘彻道,“这就好,弓高侯,你来和你兄弟说说他的喜事吧。”
弓高侯轻轻咳嗽一声,“说起来此事还是我做兄长的疏忽了,让兄弟你的终身大事蹉跎至今,多亏了陛下圣恩浩荡……”
“让我成亲?!”
韩嫣听明白后差点要大惊失色,强忍着没有立时出口反对,抬起头来去看刘彻,只见陛下笑微微的也正盯着他看,神色间很有些高深莫测,心中悚然一惊。
连忙收敛了心神,在脸上摆出一个稍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这个,这个臣可真是没想到,臣的性子一直过于散漫,内宅里乱七八糟的,前些日还有友人提醒我该娶个贤惠些的妻子帮着臣管管家事呢,不想陛下这就替臣想到了,臣这可真是感激涕零。”
刘彻大笑,“怎么样,朕让皇后给你选的郑家小女儿不错吧,右内史郑当时教出来的女儿肯定宜家宜室,差不了的,这个就叫做姻缘天定,你们赶紧操办婚事就是了。”
郑当时连忙躬身谦道,“陛下谬赞了,小女年纪小什么都不会,多亏了陛下和娘娘的厚爱,这才能高攀了韩大夫,日后若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还要请韩大人多担待些才行。”
韩嫣暗暗叫苦,这要是被陈娇知道了自己要娶妻那还了得?阿娇可不是一般的凶,还不得拆了他!
况且他谁也不想娶,万一最后骑虎难下,硬把郑姑娘娶进了门,那不是害了人家吗。
现在的麻烦在于陈娇人在清凉殿中,陛下几乎日日都会去,加上邢美人那次事情,因此清凉殿附近的守备很严密,他们没法见面商量一下对策,只能各自琢磨着来。
陈娇这些天装病装得也着实辛苦,她以前在长门宫中最看重的就是锻炼身体,坚信生命在于运动,运动使人快乐的至理名言,每天不是踢球踢毽子就是带着大家歌舞游戏,还会偷空出去踏青游玩。
现在可好了,她是生病之人,不但不能乱玩,还得掩人耳目的经常躺在床上装样子。
实在躺得腰酸背痛时才找借口把侍从们都遣开,让芙琴,芙楠在门口守着,自己跳下地来做做伸展运动,如此过了数日,陈娇差点被闷死。
这样一来,连陛下每日来探望她都会分外受欢迎了。
陈娇无聊得要长毛,迫于形势,只能苦中作乐,只要有人能来陪,她就也不挑剔,连表弟这个害她陷于这个倒霉境地的始作俑者也能凑合了,拉着刘彻便是一通天南地北的乱说解闷,只要是别涉及朝政敏感问题就好。
没事就讲讲笑话,猜个谜,看表弟笑得只剩牙不见眼,她气不忿时,就再讲个‘母亲的家人在长安街上听来的’恶心故事,常常搞得刘彻哭笑不得。
不过陈娇最喜欢听表弟讲讲派大军征战匈奴的事情,遥想一下金戈铁马万里征战的雄浑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