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回去一趟长门宫中,招呼一下,咱们这就要搬去上林苑了,让他们把要用到的东西都收拾捆扎好,等陛下的旨意一到就立时能搬过去。
还有,用不到的人手你清点一下,每人分发些财物,我回头告诉纬衡,让他找地方将这些人都打发了吧。”
再凑到芙琴耳边低声道,“去过长门宫之后再去一趟韩嫣的府里,他最近都在家中养伤,你去一定见得到,帮我带几句话给他,去的时候小心点,别要给人看到了。”
芙琴有点紧张,咽口唾沫,使劲点点头,“娘娘,你放心吧,我一定谨慎。”
陈娇吩咐完之后又再思忖一下道,“以防万一,你去韩嫣府上的时候给他带份厚礼,就算是被人撞见了,也好解释说是我感激他的相救之恩,命你送谢礼去的。”
芙琴接着点头,“知道了,那娘娘想我送点什么去个韩大人?”
“送些值钱好搬运的,将咱们留在长门宫中的那些斛上好珍珠全部送去,还有成色最好的玉器也挑几件。”
芙琴咂舌,“娘娘,那些珍珠可不是一般的东西,都是些极品,价值不菲,是你留在身边准备急用的。
就,就这么全都给韩大人送去了?他,他,你就这么信得过他?万一……”
陈娇于此事已经想得很明白,对芙琴道,“世事难料,韩嫣他的确是很好,可我现在也不敢十拿九稳的说他定会跟着我一起走。”
芙琴着急,“那你还急着把那么一大笔财物送去他那里?”
陈娇淡然一笑,“咱们留在长门宫中的好东西可是不少,肯定不能全都带走的,与其留在那里最后不知便宜了谁,那还不如送给韩嫣呢,反正我的东西给他不心疼,哪怕他最后还是放不下现在的高官厚禄不愿和我一起走呢,那我也认了。”
芙琴觉得她这说法很有点听天由命的无奈,压低声音不忿道,“娘娘,你这也太大方了,凭什么啊!”
陈娇叹气,暗道凭什么,就凭自己是如此那般深切的喜欢着他,既然喜欢,就不愿在两人之间掺入许多功利算计,恩怨得失,只要尽自己所能对他好就行了,至于结果如何,那就真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事情了。
芙琴觉得前途茫茫,很有些压力,没有了平日里能说会道的精神,看娘娘不听劝,只得是唉声叹气的去了,暗盼韩大人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她们娘娘才是,不然娘娘面上看着大度,内里肯定还是要伤心难过的。
急火火的先去了馆陶大长公主府,一说陈娇身体好着呢,馆陶大长公主就乐了,芙琴看着老主人窦太主笑得好似老树逢春一般,不由在心里替她哀叹,生了陈娇这么个女儿,可真是要操一辈子的心啊。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窦太主的种种询问,芙琴再马不停蹄的赶往长门宫,陈娇的另一个心腹宫女绿琥留守在长门宫中已经等得望眼欲穿,看到芙琴差点要大哭一场。
芙琴拍拍她,“绿琥啊,咱们命苦着呢,现在可没时间哭啊,快快把娘娘吩咐的事情都干起来吧。”
绿琥抹眼泪,“啊……”
长门宫中的这批人,泰半是陈娇还在做皇后的时候就在椒房殿中伺候的,被贬之后就一起带了来,这些年来大家很有了些一同踢球打牌,吃喝玩乐的情谊,此时忽然说要离开都十分不舍。
芙琴秉承着陈娇那长门宫中的好东西,留下来也不知会便宜了谁的思想,自作主张,每人都给厚厚的发了一笔赏金,以保他们日后即便没什么好去处也能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