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好像瞬间就从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变成了一群木头,仿佛生死伤痛对她们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吴王殿下的人控制住了城门,然后为首的那个带了一小队人出城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封四姐带着天香楼的姑娘以及苏合在城楼上喝茶。
苏合心情复杂,一肚子话想问,却努力克制着自己跟她们一样若无其事地喝茶。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苏合告诉自己。
过了大约有一刻钟时间,窗口白衣一闪,忽然进来一个人,身形快的连封四姐都只是在他进来后才反应过来甩出鞭子。
岳清歌手一伸,夹住封四姐的鞭稍,冷哼了声。
封四姐悻悻地收了鞭子,阴阳怪气地说:“岳大人不去抱主上的大腿,来这干什么?”
岳清歌没理她,转头对苏合说:“跟我走一趟。”
他也不等苏合答应,抬手拎着苏合的腰带,仿佛提着一个包袱一样转身就走。
一路风驰电掣,到了一处比吴王府还要大得多的大门口,若不是金碧辉煌守卫森严,苏合简直以为他们到了另一个城门口。
岳清歌另一只手拿了个令牌一晃,守卫便放行了。
岳清歌提着苏合一路走到一处金碧辉煌的大殿门口,才把她放了下来。
“岳大哥。”
苏合摇晃了两步才站稳,有点头晕。
“自己进去吧。”
岳清歌看了她一眼,在引路太监到来之前忽然低声说:“一会儿,能做到就说能,不能做到别逞强。”
“谢谢你,岳大哥。”
上次分别时的场面实在说不上愉快,岳清歌如今还能提醒她,想来之前的事情算是揭过去了。
苏合偷偷看他的脸色,又低声加了句,“上次对不起,岳大哥。”
岳清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苏合猜到这里就是皇宫,岳清歌把她带到这里,难道是吴王已经谋反成功了?苏合心里惊疑不定,然而还是没有再多问什么,一步一步跟着引路太监往大殿走去。
岳清歌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漫不经心地想着,这丫头过去眼神温软的跟绵羊一样,将刀剑放到她手里都不知道该怎么用,如今却连笑的时候眼神里都带着锋锐。
似乎她长成了他本来想要把她培养的样子,然而他却本能地觉得不喜。
再过十年,这丫头会不会长成像封四姐如今的模样?时光太过久远,他已经想不起来十几年前封四姐是否也曾有过温软如羊的眼神了。
苏合跟着引路的太监踏进大殿。
这似乎是个寝殿。
前殿里人很多,通通跪伏在地上,却静的仿佛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苏合看到有人在发抖,有人在流眼泪,却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唯一站着的人,是吴王殿下。
重重帷幔之后,有一张巨大的华丽的床,上面似乎躺着什么人,在安静的前殿偶尔还能听到空气经过腐朽气管时的杂声。
苏合只看了一眼,就温驯地垂目,跪在地上给吴王殿下磕了个头,“草民参见殿下。”
在宫中,大庭广众之下,苏合很有眼色地并没有叫主上。
吴王殿下面有疲色,似乎也维持不住上一次礼贤下士的面具了,只是挥了挥手说:“看看有没有办法。”
苏合从地上爬起来穿过帷幔,看到那大床上躺着的行将就木的老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这是……皇帝陛下?
苏合谨慎地跪在床边诊脉,又翻看了老人的眼皮和舌头。
一旁的太监对她这无礼的举动有点震惊,似乎想说什么,然而吴王殿下也走了过来,那太监就什么也没说。
“如何?”
吴王殿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