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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我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睁开眼去看一下那个人的脸，看看是不是——那个害我下楼梯的人。

……

这忽然出现的人是谁？

他要做什么？

他跟之前那个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们是，为了什么？

……

心口窒闷难平，那人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也使得我越加不安。

真想就这样睁开眼，看看对方是谁，胸腔里跳动着无法停止的憎恶恐怖惊悸，那些负面情绪像长着血淋大口的猛兽，和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在黑夜里冲我咆哮，张牙舞爪。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我几乎觉得，在他面前我不堪一击到，只要这时他稍有念头想要杀死我，下一秒，我便会不存于世。

这样的念头让我从心脏都开始觉出冰凉的刺感。

僵持的气氛持续了也许只是几秒，也许是很长很长的时间，我差点以为下一秒自己就会疯掉一般睁开眼，去看去直面这个跟恶魔一样的人的模样，可——

在我终于忍不住动作之前，竟然听见距离自己不过短短一段的地方，有人轻轻哼笑一声，像逗养幼猫一样，恶意地，恶劣地，微嘲地，不以为然地。

偏我好似不用睁眼也能通过这笑声辨出他脸上的表情，那么不可一世的，那么骄傲昂然的，那么……

怪异的。

那把未曾听过的醇厚暗哑的声线，居然很是诱人。

我想他一定已经发现我的清醒。

努力无视心头奇异的触动感，我不知自己应该装傻到底还是清醒直面。

身上仍旧没有力气，眼皮重的几乎让我承受不住昏睡过去。

然而那人却并不给我犹豫抉择的机会了。

仿佛不愿跟我缠斗纠结一般，轻笑过后，只下一秒，我便听见衣料的窸窣声与重新响起的脚步声，由我床边重又走向病房之外，渐渐消失在夜晚空旷的走廊上。

我竟完全没法清醒过来看他一眼。

看看那人是谁。

不多一会儿，便有了另外的熟悉的脚步声。

是妈妈回来了。

她为我再一次压好被角，拂去脸上的乱发。

好像之前什么都未曾发生过，她从未走开一样。

刚才的一切都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似的，直到妈妈进门为止，停滞许久的时间才被重新拨动，缓缓流逝，一如从前。

除了我的手脚仍旧僵直无力，隔了许久，慢慢才恢复正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