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保推了他一把,“走吧,去包间儿。”
“什么叫他那个名字啊!”
福康安哼了一声,“这名字跟……”
他手指伸出往上指了指,“可不一样儿,咱这名字儿可是早就定下来的了,那福伦家怎么不知道咋的?非弄个儿子跟我名字那么近似,这不是明摆着儿占我便宜呢!”
虽然这么说有点儿牵强,但是福康安是绝对看着那个福尔康不爽的,名字是一回事儿,可是要是有人把名字弄错儿了,倒霉的可是他福康安!
何况,那福尔康还一心想要尚主,这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因着心里烦那福尔康,这福康安就瞧着那小丈夫跟那大媳妇的苗疆俩人挺开心,拽着小善保道:“要不咱请他们一起听戏?吃点儿什么的,问问怎么能把那福尔康骂得抹脖子?”
“好计划。”
善保笑了起来,同意了他的说法。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这两个苗疆人显然就是他们的好友了。
在他们过去请人的时候,小十二跟子微已经注意到他们顶着这边瞧了,却没想到他们俩居然还来请他们一起去包间儿,小十二拽住了子微的手,道:“好是好,可我们是外乡人,听不懂的,你们莫要笑话我们。”
“相识就是有缘嘛,交个朋友,没什么可笑话的,何况苗疆神秘,到底我们才是井底之蛙才对。”
善保说得谦逊,福康安也觉得这所谓的苗疆人,确实古怪,比如什么蛊啊毒的,听说了不少,更觉得若是跟他们交好,以后许就方便了很多事情呢,于是摆出了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
进了包间儿,福康安很殷勤地招呼二人坐下喝茶听戏,又专门让伙计弄了热茶烫杯,再换上上好的茶水来,亲自给几个人斟满了茶水。
“这出戏啊,还是不错的,讲的是个被烟花女资助去读书考状元的书生,得了功名回来,却不认了女子,又另娶他人,结果女子寻了短见之后变作厉鬼回来复仇的故事。”
善保指了指台上那一身白衣的女鬼在供桌上跳跃翻腾,说道,“所以说这就叫因果,中原人还是挺信这个的。”
“其实这是有道理的。”
子微一旁淡淡开口,“我们那边有这么一套词,说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如果是我们的白大祭司念的时候,还会电闪雷鸣风雨大作……绝对很恐怖,一下子就劈死人了。”
“这可真是奇闻!”
福康安一拍桌子,伸手搂住了善保的脖子,“还有什么奇闻异事没有?”
“奇闻异事……”
小十二低着头想了想,“那就是一只绣花鞋找到一个美女就可以成亲生娃了。”
“绣花鞋?”
善保一愣。
“就是……”
子微想到自己曾经给小十二讲过的那些改编过的童话故事,现在只能再讲一遍《灰姑娘》的中国版本了,比如舞会就成了什么赛歌大会要不然就是关灯大会反正就是大家出门绕一圈回来,人家大户人家的少爷就瞧上了美女儿,然后捡到了一只绣花鞋就找到了人什么的……原本听着还算恐怖的名字,这么一嫁接,还颇具喜感了。
福康安听了这故事,扑哧一笑,整个人就趴在了善保身上,还伸手在善保脸蛋儿上摸来摸去的,快活得不得了。
却原来,善保跟福康安,也是因为一只鞋认识的。
那时善保不过七八岁年纪,家里后母苛责,父亲重病,他一个孩子还要关照弟弟,过得苦哈哈的,一双鞋也穿了很久,底儿也磨破了,帮也磨开了线,一双脚,只能用布条缠几圈再套上袜子,免得走得太多的路,被石块瓦砾硌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