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很多端倪,也不光光是这一点破绽。
事后回想起来,那时候他还没有告诉谢景曜家中的变故。
面对着谢景曜提出来的要求,他想要点时间考虑,但谢景曜出言好心提醒着他,‘当然可以,不过据我所知,你父亲只有几天的时间,如果你在交不出钱来,就要永远在那里吃牢饭了。
’
谢景曜怎么会知道的这样详细?除非是……把老爷子送进去的人是他,所以对于此事无比清楚也就有了非常好的解释。
他家里的破产事情,如果和谢家也有着关系,忠叔异样的提醒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忠叔一直嘱咐着他,千万不要惹到谢家的人,或者是与着谢家人有着联系。
他那时候以为忠叔意思是害怕他惹到麻烦,他此刻没有背景,忠叔已经护不住他了,可没想到原来忠叔话语里的意思其实是这个意思。
担心着他去找谢家人报仇?
他眼睛有点发酸,他没有想要去报仇,却白白的被人玩弄一回。
他也算是明白,谢景曜为什么会突然说‘我害怕不经常看着你,以后就看不到你了。
’
从现在开始,他已经会让谢景曜再也无法看到他了。
“舅舅,上次的钱,您能不能先借给我,我想要把钱还给谢景曜。”
他轻咳两声,压制着酸楚。
“好,我上次找你,就是想让你把钱先还给他,先不论他居心叵测,毕竟还是从自家人手里借钱比较方便。”
白墨从怀里把卡轻轻递到他的手中。
“……我去还给他。”
他捏着棱角,深深陷入掌心,留下深深的凹痕。
白墨见到他这副模样,担忧的问道:“不如交给我如何,我会帮你把事情处理好。”
尹阳犹豫一会,想到谢景曜最后一次与他见面时,那种疏离感,在回想到谢景曜和陌生女人那般亲热的镜头。
他顿时呼吸都转为急促,如果他在见到谢景曜恐怕无法维持着冷静,画面很可能是他和谢景曜扭打成一团。
他看了看舅舅,轻轻叹息,又把钱重新交给舅舅,“那就麻烦舅舅,我以后不想在和那个人有一点关系。”
甚至连再见二字,都不想要和谢景曜说。
他相信谢景曜,已经有所准备了,突然的变化,两个人默契的不联系,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把事情委托给舅舅,他接下来几天,浑身没有力气的颓然躺在沙发上,霸占着唯一能晒到太阳的角落。
病怏怏的望着天空,蔚蓝间飞过一群喜鹊,他用着软垫盖着自己的脑袋,闷闷不乐的抿着唇。
要不是现在不流行那种心灵鸡汤,要不他恐怕每天的心情状态,都是在社交网站上发布着矫情的文艺话语。
越想着越觉得不是滋味。
妈蛋的,他折腾这么久,究竟是和谢景曜算是什么。
两个男人的关系比较难计算,如果变成正常性向,法律允许结婚的情况下。
他应该就算是和谢景曜准备见父母订婚,遭遇了晴天霹雳,连句分手都不必说,就彼此间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
他本来还准备好了行李箱,等着之后去片场时候可以使用,刚刚他让忠叔把里边东西,送给街头的流浪者。
因为谢景曜的事情,忠叔也不知道,他现在也一直隐瞒着忠叔,所以在忠叔面前保持着微笑。
可这样维持着实在太累了,当忠叔和朋友出去散步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独处,勉强压制住的疲倦扑面而来,快要将他淹没。
“嗷呜……”
“嗷呜嗷呜嗷呜……”
他阖着眼睛,经历过一次吃亏,他主动把位置让出来一点。
身侧一沉,他就知道有只蠢狗跳上来,手腕□□正是那毛茸茸尾巴,不停扫着他的手腕所引起来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