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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按照锦衣教的方法,翘楚让沐清风的胳膊脱了臼,就牢牢地执着匕首,道,“带我出去。”
“……你这样对我,是因为想走?”
“带我出去。”
“……翘楚,我疼。”
“带我出去。”
匕首前移,微微地划破了肌肤,“别废话。”
“……疼,翘楚,出血了……”
“带我出去!”
沐清风沉默着,静静地站在原地。
就在翘楚不安地打算将匕首再加深一分时,沐清风忽然开口,道:“我说了,翘楚也不会信的吧……”
是的,谁会质疑自己的记忆呢?翘楚一定不会相信的吧……而她若是相信了,沐清风就更加不愿了。
忽然知道自己的记忆是假的……这种感觉,沐清风曾几次设身处地地想象过,得出的结果是,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会因此而害怕不安又惶恐。
同样的,若知道自己的记忆是假的,翘楚也会很害怕的吧。
他不愿让翘楚害怕。
可以的话,他只想想办法让她恢复记忆,而不是想尽办法戳穿她的记忆对她说的谎,让她害怕。
锦衣做的事,不应该由她来承担。
这两日,沐清风都是这样想的。
所以,在他被翘楚排斥时,就算心里再难过,他也不愿开口,也不愿想办法去戳穿翘楚记忆中的漏洞。
可是现在……
“翘楚,一直与你在一起的……真的是锦衣么……”
他是想心平气和地说话的,想要尽量冷静地告诉翘楚她记忆中的漏洞。
很多事情是显而易见的,比如说,锦衣是个残废,又不会武功,很多事情,他其实是做不了的……救翘楚也好,教翘楚防身术也好,做这些事的都只能是他沐清风。
再比如说,锦衣是东厂督主,很多事,他是不需要亲自做的,当时拼了性命为她做事的,都是他……再比如说,锦衣不通厨艺,再比如说……
这样的漏洞太多了,只要开口,他有的是话可以说。
可是,他却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是难过,委屈还是生气,或者其实三者都有。
再次开口时,他所想的解释就已经不由自主地变成了发泄:“分明是我……翘楚,你喜欢的分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