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我不由心内抽搐。
老板见我迟疑,再浇一瓢火上油,从我手中接过玉簪,将一端的精妙雕花对着日光,示意我看,“公子请看,此簪的精华乃在这里!
纯白无絮,无暇无隙,花瓣雕工绝伦,非一般的玉匠可为!”
我暗自摸向袖囊,“怎么卖?”
“看公子也是行家,在下也不说虚话,这支白玉发簪一口价,五千五百两!”
我险些没咬着舌根,甩袖子转身走人,“老板还是留着卖与京都贵胄吧!”
“公子公子!
且留步!”
老板追上来,“公子若有心,可细谈!”
“要么给个实价,要么我再逛逛。”
我回身。
“四千五百两!
这可是亏了血本啊,公子!”
我转过身,往外走。
“三千五百两!”
老板再追上来,面容为难,信誓旦旦,“这个价,分文不能再少!
不然,在下宁可收藏此簪也不贱卖!”
我琢磨着也该这个价,却只能望着天边的浮云,作思索状。
本官外出素来不带银两,银票也少有带这许多的,三千两不是个小数目,这样的大数额只能从府里账房提取,可若从账房提取,就绕不过总管,绕不过总管就得说明用途,说明了用途那必然会被驳回。
梅念远不会轻易往外放出千两的银子,更不会同意我拿三千两来买支发簪。
我继续往外走,“反正时辰还早,我再逛逛。”
老板面露无奈,跺脚收回发簪,十分宝贝,叹息自语:“哎,原以为是个识货的,这朵茶花的雕工,别说长安了,就是整个大曜也未必能找出更好的……”
我低着头转了个身,重新回了铺子,“老板,你说这是什么花?”
老板见我又回来,却问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愈发觉得我是不识货的,没甚表情地白我一眼,“茶花,山茶花,又名曼陀罗。”
我招了招手,“发簪,我要了。”
老板白我的一眼还没翻回来,“你、你真要了?”
我从上衣翻到裤子,再翻到靴子,寻找一切值钱的东西。
老板不知我要做什么,惊悚地将发簪捂进怀里,退到了墙根。
我将自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翻着一张银票。
想我三品的门下侍郎,算起来,我也是一响当当的权贵啊,真是虎落平阳被老狐狸欺,扣着我半年的俸禄不给,也只有我这个权贵当成了个破落户。
朝中一座大神压着,家宅一座小神压着。
梅念远知道我一掷千金的秉性,账房管得滴水不漏,财库钥匙是天知地知他知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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