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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嘛,总得有主子的派头不是。
舒舒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安,四奶奶就笑着说话了:“舒舒,你去了哪里,我怎么也寻你不见。
茹竹和青书伺候着四爷,我想找你陪我去三奶奶那里坐坐都找不着。”
茹竹和青书是四奶奶带过来的陪房丫头,四奶奶嫁过来不久,原本伺候四爷的两个大丫头就被打发出去嫁人了,然后就一直是茹竹和青书两个伺候四爷,也因此她才会提拔上来在茹竹青书不得空的时候给四奶奶做些端茶递水的活。
因此,当下四奶奶这个解释再合理不过,往常她也有过贪玩被找回去陪四奶奶去别院的记录,可是这当儿听到三奶奶这个词,不知怎的,舒舒的心情就有些微妙起来。
当然舒舒不会傻到把刚才的事说出来。
舒舒忙笑着回说:“之前看奶奶歇了晌了,我就去厨房看了趟我娘。”
“定是去偏了我们的白糖包了吧。”
四奶奶了然一笑,伸出食指来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呀你,连老太太都还没吃到呢你就占了先了,也不怕被人撞见说出什么来。”
被四奶奶戳破舒舒倒是不怕的,不说四奶奶疼她,就算是旁人,以四奶奶的身份性情也断不会拿这种小事出去说嘴,因此舒舒也不分辩,只调皮的吐吐舌。
四奶奶好笑地摇摇头,也不在这白糖包上纠结,问道:“看完你娘你也该回去当差了才是,怎么又出来了?”
说着拿帕子帮舒舒拭汗:“什么事这么急,看你跑的这一头汗。”
可以说是在找半个白糖包用以阻止一件“半拉白糖白引发的惨案”
么?
舒舒在肚子里愁眉苦脸地说,脸上却是一丝儿也不显,只忽闪忽闪一对黑亮亮的大眼睛,软软地答道:“怕吃多了,跑一跑,消耗点,别长胖了。”
四奶奶“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你才多大,就知道爱美要苗条了——正好陪我去三奶奶那里走一趟,这路可不近,足够你消食的了。”
舒舒连忙应声,主仆二人便穿廊过道的往三奶奶住的玫园去了。
至于找那半拉白糖包的事,只好靠后了。
玫园离竹园虽说不近,却也不是最远的,紧挨着整个内府最中心老太太住的菊园,比二爷住的兰苑要近不少,倒是五爷的逸闲居离的最远,跟竹园一个在内府这头,一个在内府那头,府里花园又多,路曲曲弯弯的,要是正儿八经走起来,没有半个钟头还真走不到,再要是舒舒这种走得慢又爱迷路的,走上一个钟头,并不是夸张。
正因为这样下人们从来也没觉得老太太对四爷不上心,故意把他放到那么偏远冷清的院落——连老太太最宠的小儿子都住那么远呢,何况,这么些年请医延药的老太太从来没说过二话,对四爷这个庶出且打出娘胎就没了亲娘的儿子来说真的相当不错了。
当然,至少四奶奶这两年是不用去五爷的逸闲居的,刚过门年轻貌美的嫂子,一表人才尚未成亲的小叔子,来往起来,就算原本没什么事,也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流言蜚语来。
所以舒舒也不用跑这么远的路。
其实别说五爷那里了,连大奶奶、二奶奶那里四奶奶都很少去。
四奶奶是着紧名声的人,去大奶奶那里怕被人说着紧着去巴结。
而二奶奶是个寡妇,刚过门没多久二爷就没了,随后她就茹素吃斋,深居简出,连老太太的晨昏定省都免掉了,只说给亡夫念佛,除非天大的事,一家人绝难见到她。
四奶奶刚进门的时候还曾去过几次,吃了两次闭门羹之后也就不再碰那个钉子了,因此便只有跟三奶奶来往。
从这一点上讲四奶奶也是可怜的。
四爷常年病着,懒言懒语的,她也只有出门找几个妯娌说说话,偏偏这些妯娌一个个都不好亲近,唯一一个能亲近些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