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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来时,那人也没抬头。
阿夜再看了眼手牌,恭敬道:“先生晚上好,39号推拿师为您服务。”
他仍趴着,闷哼了一声。
阿夜走过去,双手分别捏了下他的肩头,腰身和小腿。
“先生贵姓?”
阿夜问。
那人道:“余。”
阿夜按着他的宽厚肩头,说:“余先生肩膀有些硬。”
“通宵打了三夜麻将了,嗯……就这儿,劲儿再大些。”
阿夜稳着劲儿,一道一道穴位挨个打。
那人舒服地叹了口气:“手艺不错。
学了多久?”
阿夜说:“一个月了。”
那人笑:“都说推拿是技术活儿,好些老师傅干十几年才出来经验,你一个月就能学会了?哪位师傅带的,赶明儿领出来让我瞧瞧……”
阿夜静静道:“以前学过中医,知道穴位在哪儿,来了让会馆的老师傅带着温习一遍,手也没生。”
以前,也是八年前了。
那人轻笑一声,没继续问其他的。
大概是真舒服,一会儿功夫睡着了。
醒来时阿夜在旁边等着,他抬头,睡眼惺忪,叹声低哑。
阿夜没有看清他的脸,只瞧着他柔软的刘海之下笔挺的鼻梁。
他挥挥手说:“去,把我衣服拿过来。”
阿夜把外间挂的大衣拿给他,那人从外套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叠红色钞票,往阿夜胸口塞。
阿夜下意识想退,钱已经放进去了。
她收回后退了一半的脚步,站在原地,挂上笑说了声,“谢谢余先生。”
男人呵呵一笑,抬头看了她一眼,口气慵懒:“模样可以,就是有些瘦,干瘪瘪的。
出台么?”
阿夜摇摇头说:“不出台。”
那人也没纠缠,低声道:“好了,你先出去吧。”
阿夜走出去,隔壁听着动静的林元军过来了,擦过阿夜,谄媚地叫了声:“余公子,舒服吗?”
里面的男人低低“嗯”
一声,沙哑的声线慢慢响起:“离远点儿说话,膏药味儿大得能熏死人!”
林元军忙往旁边挪了两步,陪着笑:“哎哟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余公子……您,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