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清楚宁清云对她那变态一般的占有欲并不是因为有多喜欢她,而是因为她曾是皇上给那人选的妻子。
“主子……”
“若我用得了也不会给你。”
瞧这丫头感动成这个样子,自己分明是自己用不了才便宜她的。
“主子,求你了,喝药吧。”
仲春明知韩久微的口是心非,倔强地端起药盏递了过去。
韩久微吃力地抬手拂过药盏,帮仲春抹掉眼泪。
“眼睛不好就不要哭了,哭瞎了可怎么办?”
“本宫的身体本宫知道,何苦再受这样的罪喝这个药。”
她明明是最喜欢甜的,何苦在这么逼她,给她吃点甜的不行吧,起来她很久没吃过巷子里那家板栗糕来…..
她还在回忆那板栗糕香甜松软的味道,仲春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韩久微哭笑不得,本想再抬手帮仲春擦拭眼角的泪,抬到一半觉得太累了又放了下去。
“你是没喝过,可知这药有多苦?”
她真疯了十几年,又装疯卖傻了十几年,这么苦的药她也喝了几十年了,如今连骨头里都能沁出苦味来。
当年虽及时解了毒,身体里的残余毒素,日复一日地蚕食着她的身体,没有一日是不痛的。
活了这么些年全靠那些个药吊着命,如今这副身体已是强弩之末。
韩久微抬了抬手,仲春便抹了抹眼泪扶着她坐了起来。
“刚才本宫做了个梦,梦里本宫刚刚进苏府,那时候孟冬也还在,本宫估计孟冬还在那一头等着本宫,若是你有什么话本宫还能替你捎过去。”
仲春闻言哭得更大声了。
她和孟冬从服侍韩久微,孟冬早早就走了,如今娘娘也要去了,只留下她一人。
“快五十的人了还哭成这样丢不丢人,去帮我看看皇上来了吗?”
韩久微强撑着精神向外张望。
宫中皆知,皇后娘娘近来对皇上甚是依赖,这药都要皇上哄着才喝的下去。
“奴婢这就去看看。”
仲春走后,韩久微抬起手,烛光顺着指缝透了出来。
这十指纤纤,肤若凝脂,哪还看得出当年的粗糙模样。
虽是走得这般早,她这一生过得也算是不错,年少时所得皆所愿,所愿皆所求。
只是她要的荣华富贵如今却也不那么重要了。
不知那人,是否恨他?
“皇上来了!”
仲春完,便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殿中跪倒一片。
“久微,朕来看你了。”
人未到声先至,来人一身明黄锦袍,似乎来得匆忙,身上还沾着碎雪,面上一片焦急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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